第119章 准备抽身
水烧开了,许思倒了热水给张恪洗脚。脚往热水一浸,背椎骨都酥麻了,脚先暖和起来,张恪钻进被窝里就彻底缓过来,让许思也拿热水泡泡脚。
手脚也实在冰得厉害,许思脱掉外套,换了一盆热水泡了一会儿脚,张恪让她将脚伸进被窝里,两人抱着被窝说话。
许思的脚弓说不出的柔软,好像每一处没有硬骨,张恪拿脚趾拨着许思的脚趾,却给许思探到被子下的手抓住:“说话还不老实?”
在灯光的照射下,许思显得那样的迷人,酡红醉酒一般的脸,高耸的胸脯,婀娜的腰身,让张恪想将她推倒在身下。
“看什么哪?”许思打了他一下,妩媚的笑了笑,然后挪到张恪的身边,将被子拉起来脖子上,屈膝坐着,下巴隔着被子压在膝盖,眼睛盯着前面被子上的图案。
从张恪的角度,看到她迷人嫩白的侧脸,一角诱人的红唇,圆润丰腴的下颔,高高的乳房挤在胸腿之间,纤细腰肢的臀部压出完全的圆形。
张恪突然发现自己就像一名真正十六岁的初哥,情欲涌动,一时间却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才好,手伸出去的那一瞬间,心想:许思会愿意吗?
张恪心里生出对许思无限的怜惜,从后面搂住她的腰。
许思回头看了一眼,他的眼神清澈,没有一丝杂质,温柔的笑了笑,安心的靠着他的胸口。张恪将许思紧紧搂住,生怕她会消失一样紧紧的搂住。
躺了一会儿,张恪的肚子叫了一下,一盒纸包装牛奶根本填不饱肚子,捻了一片零食,舌头给辛辣刺激得生疼。“我知道有什么东西你能吃了!”许思一骨碌爬了起来,“快起来,我们去沙田吃豆腐脑。”
豆腐脑不加汤汁、调料,绝对不刺激伤口,张恪想起这茬,口腔里的口水都旺盛起来,两人赶紧穿袜子穿鞋。沙田那地方陈旧杂乱,小吃却多。丹井巷的内院里还有一口甜水井,其实是一口泉眼,从周围地方掘井,水就没有甜味,沙田著名的豆腐摊都在丹井巷。坐车赶到那里,虽然夜深天寒,豆腐摊却没有撤,大都是防雨布搭的简易棚,挡住寒气,媒球炉上炖着鸡汤、骨头汤,香气溢鼻,简易棚的角上挑着大瓦数灯泡。
大冬天的,晚上九十点都很少有人上街,豆腐摊前的食客却不少,张恪与许思挑了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许思要了两碗豆腐脑,张恪端起碗囫囵着要吃,许思笑着说:“你不怕烫?”张恪无奈放下,看着许思一匙一匙吃了大半,才动手开吃,不咸、不辣、不辛、不烫,香嫩润滑,让张恪禁不自禁的想起唐婧的香舌,改天买一碗豆腐脑让唐婧含嘴里,试一试哪一个更嫩滑一些。
“想什么?”许思招手摇了摇。
张恪瞥眼看见吴尊与两个小青年进来,有一个是调戏陈妃蓉的青年之一,他看到张恪坐里面,脸色变了变,另一个青年眼睛只看到许思,忍不住吹起口哨来。
吴尊反手扇了那青年一巴掌,没看他委屈的模样,恭恭敬敬的走到张恪面前:“恪少,你有空到这地方来吃东西?”
“嗯,嗯!”张恪可不想对着别人拿大舌头说话,挥了挥手,让吴尊走远一些。
看着吴尊跟两小混混走了出去,许思问张恪:“你什么时候跟他们认识的?”
“哦,这家伙是吴天宝的儿子,还有一个是上回欺负陈妃蓉的小混混。”张恪含混不清的又将昨天晚上大闹盛世酒吧的事情告诉许思。
张恪脸上的痕迹不明显,许思这才看出来,拿手指在他鬓角揉了揉,关心的嘱咐他:“你以后少跟人动手,万一吃了亏怎么办?”
“哦,嗯。”张恪点头答应,将碗里的豆腐脑吃尽,又吃了一碗,最后还想买一份打包为明天的早饭准备。
“等到明天还怎么吃?明天早上我给你送过去。”
张恪美滋滋的先送许思回家,然后才回富贵园小区,舌头有些痛,想着唐婧娇羞的模样,心里美滋滋的,窝在被子里看书,一直到凌晨两点钟才抵御不住汹涌而来的睡意才昏沉睡去。一觉睡来,就看见许思纤纤动人的背影。
“才醒过来?”许思转过身来,身后的桌上放着一只保温瓶。
“啊,你过来多久了?”张恪抬头看了看窗外,清光蒙蒙的,时间还早。
“有二十多分钟,你睡得真熟!你要么再睡一会儿,豆腐脑放保温瓶里,我还要赶着去公司……”
张恪挣扎了一下,又跌回被窝里,许思咯咯一笑,拿着坤包就出去了。张恪钻进被窝里继续睡觉,眯上眼睛没多会儿,就听见有敲门声。张恪赖床上没理睬,许思她有钥匙。
“张恪!”唐婧在门外口喊。
张恪打了个激灵,嗖的坐了起来,唐婧这么早赶过来做什么,可不是让她跟许思撞上。张恪光脚踩着地板,跑过去给唐婧开门,见她的小脸围在洋红色的围巾里,只露出迷人的眼睛。这时候也不是关心她眼睛美不美的时,她手里也捧着个保温瓶,张恪暗骂自己一声,开门之前,怎么不把许思的保温瓶藏起来?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
唐婧进屋一眼就看见桌上的桔黄色保温瓶,愣愣的看着张恪:“那个人刚才来是给你送这个的?”
“啊?”张恪大着舌头应了一声,又吐出舌头给唐婧看,“昨天跟晚晴姐通电话,都大着舌头,晚晴姐问我怎么了,我只能说吃东西咬了舌头,还能说摸错东西给咬了舌头?”
“你要死啊,胡说八道。”唐婧声音娇软,解开围巾,脸蛋红扑扑的。
张恪见唐婧粉脸酡红,继续胡扯:“我现在这样子只能喝牛奶、豆浆、还有豆腐脑,晚晴姐就让人给我送豆腐脑来,你给我带了什么?”
唐婧脸上有些疑惑,张恪心想她一定在想晚晴为什么会找许思进公司,拿过唐婧手里的保温瓶,打开一看,里面装着豆浆:“你怎么知道我想喝豆浆呢?”张恪心里说:我更喜欢吃豆腐脑。
“你先穿衣服,别着凉了。”唐婧将张恪推回被窝,跑到厨房里拿来一只白瓷碗,倒了一碗豆浆给张恪,她却好奇的打开许思送来的保温瓶,香气四溢,她忍不住狠狠吸了一口气:“好香啊,我要吃!”跑到厨房给自己拿瓷碗、汤匙,倾刻间将豆腐脑都吃完了,还揉了揉小腹说,“都吃过早饭了,好涨!不过真的很好吃。”
张恪在一旁心酸欲哭,只得将那碗豆浆喝下去。
张恪见唐婧这么无保留的信任着自己,还要说谎骗她,心里多少有些内疚,心里却想:唐婧心思单纯好唬弄,要让唐学谦跟爸爸知道许思的存在,那就要头疼了。除非真让晚晴到海州来坐镇,让许思真正的成为晚晴的助理,才能消解其他人心里的疑虑吧,或者让许思去省城也可以,可是张恪晓得自己舍不得。
……
宋培明有些迫不及待的通过四凤桥市民休闲绿地工程的立项,海州日报第二天就报道了该条消息,歌功颂德那是免不了的。
四凤桥绿地工程的立项,彻底打消外界对饮食广场项目的疑虑,在邵至刚的主持下,世纪餐饮招商计划几乎在一夜之间完成。除了饮食广场项目自身的吸引力之外,也从侧面反应邵至刚在海州餐饮业中的影响力。
饮食广场项目一期就募集资金七百万,六百万作为支会给造纸厂的租金将全部调出来投入休闲绿地与老厂改建工程之中,其中归世纪餐饮所属的一百万将用来购买源翔娱乐场70%的控股权。
邵至刚建议世纪餐饮对源翔娱乐场的控股权直接依比例转到锦湖公司与他个人的名下。张恪当然知道邵至刚的用意,依照比例,锦湖控股42%,他控股28%,源翔原先的老板郭建成控股30%,这样一来,邵至刚与郭建成两人联合可以实际获得源翔娱乐场的控制权。
张恪对经营娱乐场所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九十年代的娱乐场所大多涉黄涉黑,甚至涉毒,因为源翔最终还要转手给别人经营,就算控制不严,发生些小纰漏,也跟锦湖没有太大的关系,所以对控制权并不在意。再说邵至刚这时候也不是那种头脑不清醒的人,就算有不好的趋势出现,再将手里的股权转出去就是,不愁没人对这一块感兴趣。
到十二月底,锦湖旗下所有的项目都进入运行状态,蒋薇与刘明辉却在这时候分别给派安徽、深圳去考察影碟机的生产技术与市场。
整个12月,谢晚晴很少关注海州这边,海泰兼并嘉信,谢晚晴将海裕另一半的渠道资源与隐性债务,都整合进海泰,海裕算是彻底的摆脱包袱。
差不多到12月底,海裕公司那边才完全调整过来,海裕公司现在是轻装上阵,主要资产就是海泰贸易20%的股权、省城锦华大厦的一层楼物业,以及不多的资金,公司目前的业务也少得可怜,也没有多少职员,拿谢晚晴的话说:“海裕现在比锦湖更接近皮包公司。”
处理完海裕公司的事情,谢晚晴才有精力关注海州这边,赶着周五抵达海州。
新光造纸厂经锦湖承包之后,焕发出迥然不同的生机。新厂生产的文化用纸开始投入市场,原料采用进口木浆,发挥出新厂先进工艺与设备的优势,生产出来的纸张比原先以草浆为原料的纸纸在匀度、白度、强度、不透明度等指示上都要提高出许多,纸张质量接近当时进口的文化用纸。这还主要取决于原新光造纸厂的技术力理与周复等管理人员的管理水平。第一批纸张出来,周复就找张恪建议提高出厂价,张恪在产品投入市场一周之后,就通知海泰提价。海泰作为一级渠道商全部承销造纸厂当前所有的产品,只要下一级经销商没有反弹,他们并不介意提价。
以目前国内市场对中高档文化用纸的渴求,谢晚山也清楚海泰贸易无法垄断新光造纸厂的销售,新光造纸厂在这种情况下,完全可以踢掉海泰贸易,自行组织销售,何况他也不想与晚晴的关系太僵。
产能无法一下子拉到满负荷,新厂真正投产之后,周复吃住都在厂里。虽然还不清楚能否在两个月回笼一千八百万的款项,就算有所不足,加上城南区政府五百万的债权,加上海裕公司的自有资金,也足以在信用证到期之前,向银行支付一千八百万元。
宋培明都开始琢磨起该怎样用文字描述新光造纸厂改制的巨大成功,虽然锦湖才是最大的获利者,但谁也无法否认这是他宋培明耀眼的政绩,自从做出新光造纸厂迁出城区的决定以来,他就承受来自各方面的巨大压力,差点因此给挤下台,这时候才算松了一口气,也出了一口气。
唐学谦对新光造纸厂的关注是从饮食广场项目露出水面之后开始的,这向他提供一个广泛解决海州大部分国企业长期亏损问题的方案,之前他让张知行先向张恪套口风。
在杜飞雪夜痛揍曹光明的那天,张知行跟张恪提起这事,那天时间太晚,这个话题一直拖延下去没有时间继续。
唐学谦从宋培明那里又得知新光造纸厂的一些近况,形势很鼓舞人,有些迫不及待的想了解更详细的情况。
谢晚晴这次来海州,便通过张知行再次在西城饭店宴请谢晚晴,还让宋培明作陪。
张恪心里清楚唐学谦这次请客的意图。上次唐婧在小区楼下看到许思,许思却没有留意唐婧,之前许思也一直没有跟唐婧照过面,这问题始终要解决掉。
晚晴刚到公司,张恪就问她:“锦湖这边,是不是可以交给晚晴姐了?”
“怎么了,你们不是做得好好的?”谢晚晴有些奇怪,“我来管理,局势肯定要比你混乱一些。”
张恪笑着说:“蒋薇、周复、邵至刚他们都给我压着不能动弹,表面上看起来很平静,但是他们心里可不是真正的佩服我这个小毛孩,是徐伯伯在背后给我撑腰呢,”无论宋培明也好、周复也好、蒋薇、邵至刚统统是奢望跟背后的徐学平发生交集,“这种做法只能保一时的平静,毕竟我的年纪很难给别人信任感。”
“为什么不可以,也不要等到最后的成功,蒋薇上回经过省城,跟我聊起你,就很佩服,就算周复、邵至刚他们可能心里有一些想法,他们很快也会给事实所折服。”
“要是锦湖的目标更远大,人员更庞杂,他们还会再一次产生疑虑,”张恪说继续劝晚晴,“新光造纸厂进行到这一步,已经算是成功了,接下来,就要整顿管理上存在的问题,这一点直接针对造纸厂所有的管理层,仅凭我那点狐假虎威的假架式,只怕不管用。上回陪许思从省城回来的那天晚上,我爸问起过新光造纸厂的事情,意思是希望锦湖这边总结一下承包造纸厂的经验,今天晚上肯定还会谈到这件事……”
“嗯,现在大力推动国企体制改革,芷彤的爷爷都说造纸厂的经验很有借鉴意义。”
张恪摇头笑了笑,说道:“锦湖的经验不能借鉴,我们的模式,整体上是要让企业管理更专业化,但是别人不会看到这些,他们只会看到造纸厂让职工交保证金筹集生产资金、利用信用证短期融资……”
这时候,电话铃响了,催这边去西城饭店,张恪只得在车上跟谢晚晴大概说了一下自己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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