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相似的花
真正的黄金大世究竟如何，即便是现在宇宙星空之中硕果仅存的那些准帝，大圣都不曾见过。
不同于禁区至尊，动辄沉睡无数岁月。
他们也不过活了数千年而已，有许多事情都未曾亲历。
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更不知道大道的松动意味着什么，反而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件值得庆贺的好事。
“觉察到了吗？”
不死蟠桃树下，姜凡询问姜青山。
姜青山点头，此前他便触碰到了准帝境的门槛，此刻对于这样的变化自然有所觉察。
或许也只有他，才知晓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无时无刻不在担忧着自己的师尊，因此在百多年前，尚还在中州之时，他便已经归心似箭。
一如第一回一样，只想在最后的时间之中陪伴在姜凡的身边。
“越是这种时刻，你越不应该空耗时光。”
“放归天心印记，你才有希望另类成道！”
“黄金大世，正是你的舞台！”
姜凡自然知晓自己这位弟子的心思。
重感情是一件好事，虽然他沉默如他的名字，如青山，但总会用自己的行动来践行。
可是姜凡对他的期望远不止于此！
“去修行吧，不必为我担忧。”
他平静道，面上带着笑意。
姜青山突然一怔，这话语好生熟悉。
某一刻，他忽然激动起来。
不可置信地望向自己的师尊。
却见到他在轻轻点头，一切皆在不言之中。
“是！”
看着重振旗鼓斗志昂扬的弟子离去的背影，姜凡感到很欣慰。
自己的两位弟子，性格截然不同，但品性却又都是极好的。
叶尘此时虽然不在此地，在外修行。
但是姜凡却知晓，他只是见不得别离。
从小便失去父母的那种记忆，始终围困着他。
还有泰岳峰的遗忘。
他已经习惯了无声的告别。
此刻在外苦修，远走西漠了。
他在向大圣境进发，同时，也在行姜青山从前做过的事。
试图找到续命之法，为师尊逆天借命。
西漠很荒凉，常常数千里行过不见人烟。
但却也很古老，叶尘在其中行进，见到了诸多古迹。
这里堪称是一片佛国。
他进入过很多充满岁月痕迹的古寺，也从睿智的禅师口中听闻了很多禅理与传说。
这一片广袤的土地之上，漫漫黄沙之下，埋藏了太多。
行进二十年之久，他用脚步丈量着这一片土地。
探索许多，但却一无所获。
或许也不能说全无收获，只是没有得到他最想得到的续命之法。
终于他来到了一座佛光无量的大山前。
这是西漠的中心，也是这一片广袤土地之上唯一的极道势力。
大须弥山。
传说中阿弥陀佛流传下的教统。
他被一位睿智的老僧请尽其中，在悠扬的钟磬声中坐而论道。
老僧并未劝他皈依佛门。
因为知晓对方的身份，渡化不得。
恐怕会惹下大的因果。
“听闻佛门有转世轮回之说，特来求教。”
叶尘这样说道。
他已经行过了太多地方，对于逆天续命，已不抱太多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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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另辟蹊径。
那老僧微微低垂眼眸，隐藏住其中睿智的光华。
与此同时面容上也有慈悲与无奈之色闪过。
他已知晓叶尘所问为谁。
“天帝大德，不亚于阿弥陀佛。”
“世人无不望天帝永生于世……”
“然贫僧亦不能欺瞒施主。”
说罢他从袖中取出一只紫金钵盂，其中水光潋滟，竟还扎根着一朵金莲。
“施主请看。”
叶尘低头去看那钵盂之中，只见得那开得正盛的金莲，缓缓走向衰败凋零。
但很快，同一株上，另一朵金莲开放了，取代了原先那一朵。
老僧并未说话，叶尘却已明白。
虽然这一朵金莲同样璀璨，同样生在原来的位置甚至从外观上来看与第一朵没有任何区别。
但无论怎么说，哪怕是再相似，这一朵也并非上一朵！
“所谓轮回转世，不过是无数年后世间出现一朵相似的花……”
叶尘不死心。
“信仰之身如何？”
大须弥山能够傲立西漠，且无其他极道势力到此，可并不仅仅是因为有一件极道帝兵。
阿弥陀佛曾试过另类长生，塑造了信仰之身，在关键时候可以凝聚。
老僧摇头轻叹。
“一样的……”
信仰之力源于信众，那是信众心中的阿弥陀佛，并非真实的阿弥陀佛。
这几乎是须弥山最为核心的秘密，连这山中一些地位很高的禅师都无权得知。
却被他告知给了叶尘这样一个外人。
因为感念天帝的恩德，如果可以，他们又何尝不想助天帝长存于世呢？
叶尘失望了，二十年苦寻无果。
“我去南岭。”
最终，他这样说道。
踏遍五域，只为师尊。
离开须弥山前，那老僧叫住叶尘。
他将一枚金灿灿的明珠赠与对方。
那是须弥山的至宝，功德金莲凝结的莲子，其中有涅槃轮回的波动，很神异。
“若是续命不成，再开一朵相似的花，对于众生，亦是大善事！”
天帝已经成为了一种信仰，一种精神图腾。
只要他在，便能够让宇宙众生都充满希望。
叶尘收下，再一次上路了。
抵达南岭的那一日，大圣劫到来。
宇宙星空之中，他沐浴雷劫，在其中战到发狂！
似乎要将所有的无力宣泄出去。
姜家，姜凡已经太久不曾外出，他目前不能外出，不能被看出虚实。
但他还是感知到了无比熟悉的气息，透过重重天幕，他见到了叶尘渡劫的场景。
“该瞒还得瞒呀……”
直到眼见到自己二徒弟渡劫成功，姜凡这才收回了目光。
他在下一盘大棋，要瞒过所有人。
他的弟子越是这样的表现，越能让人信以为真。
之所以告知姜青山，主要是对方本身也不在外行走。
尤其是前两次，越接近自己暮年，他越是在身边陪伴。
如今亦是如此。
姜凡只是希望他不要浪费时间。
左右是不出门，便在家中闭关也好。
“黄金大世将至，塑造黄金大世的天帝……”
“却将要落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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