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证人
孙二娘最终被推进了危重病房，家属都不能进去看望，又等了一阵儿，其他家属都借故离开了，淑芬因为到点儿接孩子也随着走了。
医院里只剩下孙二娘的秘书一激白天孝、丁军、小丁丽和吴翠哈，秘书其实也想回家了，但是碍于白天孝在，没敢走，她不清楚孙二娘自杀的真实原因，白天孝和孙二娘的关系摆在这儿，她也不敢擅自离开。
“你们回去吧，我在这儿！”白天孝抽了两下鼻子说。
他在心里反复思量，孙二娘这件事要想处理好，现在就是最关键的时刻，要是自己日日夜夜地守在这里，孙二娘如果醒过来，自己的责任一定会小很多，理论说自己是一个很负责的男人就够了。
秘书走了，一再嘱咐白天孝，孙二娘醒过来第一时间给她打电话，之后就飞快地走了。
剩下的四个人面面相觑，白天孝又躲进角落里抱着脑袋长吁短叹了。
丁军此时就尴尬了，这件事其实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只因为同学白天孝，才导致孙二娘在自己的饭店里做出了过激的行为，现在如果孙二娘醒过来，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如果醒不过来，丁军想都不敢想了。
“翠哈，你们俩回去吧，在这儿咱也帮不上忙，需要的时候再来吧！”丁军发话了。
吴翠哈和小丁丽也的确想离开，在这里待着也不解决问题。既然丁军说了，两个人就离开了。
吴翠哈忽然想到柳丁还在医院住着，顺便再去看看柳丁吧，就拉着小丁丽去了柳丁住的那个病区。
柳丁还在病房里，他一直睡，去了柳条家那个地方，来回路上折腾得太累了，他像睡不醒一样，饭都没有时间吃。
房瑞东又回来了，回去住了两宿，房瑞东又开始发高烧，吓得他们家又回到了城里的医院，幸亏柳丁同病房并没有新病人来，房家三个人来了就自然而然地住进来。
用上药以后，房瑞东很快就退了烧，也开始睡觉，同样的是路上折腾，他和柳丁一样疲惫不堪，不狠狠地睡上一觉，都不能解乏。他妹妹三霞蜷缩在他的脚底下闭着眼睛眯着，母亲李大秀坐着板凳趴在他的腿边，一家三口都没有人和柳丁母子说上一句话。
吴翠哈和小丁丽进来，三霞看到吴翠哈激动起来，从床上蹦下来，凑到吴翠哈的身边，亲热地喊了声：“翠哈呀，我可有日子没见到你了！我还挺想你呢！”
“你们？你们咋又回来了？我都给你们结账了！”吴翠哈没想到在医院里又遇见房家的人，尤其是三霞。
“是啊，刚刚护士还过来告诉我们交押金呢！我们也是刚刚回来，你的手咋那么快呢，我们还没确定出院，你就结账了，我正i想找你，再给交上押金吧！我哥也没好利索啊，昨晚又发高烧了！”三霞略带埋怨地说。
她的手臂挎上吴翠哈的胳膊，很亲密地摆弄着吴翠哈的衣领，这件衣服还是孙二娘的，孙二娘用来换吴翠哈土掉渣的那件。
吴翠哈心里非常反感，三霞总能把蛮不讲理的事情说得理所应当，好想谁真的欠她老房家似的。
大丁丽上次给房家叫了押金，也是为了不耽误伤者看病，自己给结账了，更是为了不让柳丁为难，哪里会想到，三霞会理直气壮地来提要求了。
“你哥看病，我们帮忙交的押金，是怕耽误伤者看病，你不应该把押金还给我们吗？怎么还让我们去交，我欠你家钱吗？”吴翠哈正色反问。
三霞一愣，稍加思索后，三霞乐了，头靠在吴翠哈肩上说：“哎呀，翠哈！说什么呢？谁欠谁啊？这不是我们出来急，没带钱，你好人做到底，再帮帮忙！”
“上次的押金还是大丁丽交的，翠哈你最后又交了多少？这一次咱可不帮忙了，你们自己解决吧！没钱就不要看病！”小丁丽对吴翠哈的这个同学真的是嗤之以鼻，这个人脸皮厚得枪子恐怕都打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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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说话呢？是柳家打伤我儿子的，这个钱应该柳家给交！”三霞的母亲李大秀站起身，担心女儿吃了亏，忙开口帮腔。
“谁说我们打的？有证据吗？我们好心把你儿子送回去，还成了罪人了？”柳母一看李大秀帮忙，赶紧站起身走过来澄清。
“就是你家柳大厨打伤的！不然我儿子好好的就能受伤啊？”李大秀用力地拍击了一下手掌，跳起来喊。
柳母看着李大秀嚣张的那副德行，二话没说抬起手抽上了李大秀那张老脸上，李大秀被打得愣模楞眼，停了两秒钟才又跳起来，要和柳母厮打。
“别忘了是你闺女青天白日的打伤我儿子的，这个事儿还没完呢，明天我就去报案！”柳母黑青色的脸说出来最有力量的话，李大秀顷刻之间就低下了头。
“大娘，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哥受伤了，我气急了才，才......”三霞委屈地说。
这是她心里最害怕的事情，打伤柳丁是自己干的，如果追究起来，肯定是有罪的，但是又一想，刚才柳母说到的证人，她心里有底了，她打柳丁的时候吴家也没有其他人看见。
“说我打人，有证人吗？没有证人红口白牙说我打人可不行！”三霞说到此处，声音变得铿锵有力了。
“我能证明！”
门开了，马尚背着书包进来了，后面还跟着李亮。
马尚回到城里，虽然去上学了，还是很惦记胖叔的伤，放学后想去医院看望，就叫上了李亮和自己作伴一起来了，李亮一听大舅受伤了，心里急得不得了。
两个人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了里面传来的这句话。
“你？你看见了？”三霞不相信地看着门口的半大孩子，那天太匆忙，没注意到这个孩子的存在，看着孩子不容置疑的样子又不像说谎。
“嗯，我看见了，你举着东西对胖叔砸过来，把胖叔砸伤了！”马尚很确定地说。
“儿子，你怎么来了？”小丁丽惊讶地看到自己的儿子进来，大人一样说着话。
“妈，我来看看胖叔！”马尚说着走向柳丁的病床，李亮跟着马尚一起走进来。
柳丁早已经被几个人吵醒了，只是不知道怎么插言，着急地坐在病床看着。
“胖叔！你好点了吗？”
“大舅！你怎么伤成这样？”
“孩子，亮亮！我没事儿，马上就全好了，啥事儿都没有！”柳丁的身子往里面挪了挪，拉着孩子们，神情激动，他一激动，头就开始迷糊。
“快躺下！”两个男孩扶着柳丁躺下。
护士进来了，大声责备说：“这里是医院，要吵出去吵，病房里人太多，都出去吧！一家留一位陪护！”
屋子里顿时静下来，吴翠哈看小小的病房里站了这么多人，只能自己带头走出去，小丁丽在身后跟着，李亮和马尚也不情愿地出来了，最后走出来的是三霞。
三霞最后的那点底气被马尚给摧毁，整个人蔫儿了。
“妈，小姨，那天就是他哥哥敲后窗户，把我吓坏了！胖叔才出去抓人的！”马尚指着三霞说，他的话让三霞无地自容，三霞本以为可以耍赖不承认哥哥敲人家窗子这个事，这个孩子说得明明白白，不承认根本不可能了。
“翠哈，我，我以后卖血也要还上你们的钱！你就再帮帮我们家吧！”说着话，三霞突然跪了下去。
吴翠哈心里最柔软的那根弦又被拨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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