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想见就见的人
“呃，你儿子做黑袍使者，厉害是挺厉害，就是不能想见就见，这是一个致命的缺点！”孙二娘认真地说。
说完又觉得不妥，想了想又说：“不过，你就不能和你儿子有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约定吗？是属于你们两个的约定，那不就想见就见了嘛！”
孙二娘说完心里舒服了，还呵呵地傻笑起来，她是被自己突然迸发出来的聪明才智激动得笑了。
“我也不是总想见他，就是每次他告诉我，谁要死了，我就惶惶不安！总想再问问能不能不死？或者是不是我听错了？你知道的，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奇怪！”
吴翠哈却无暇理睬孙二娘的自我满足，心里一直在想着李大秀初七要死的事。
她是真的想问问李小宝，能不能不让李大秀死，李大秀的为人固然不受待见，但是还有一个傻儿子，那个傻子以后没有了母亲，还能活得了嘛？
孙二娘“呼”地坐起来，瞪大了两只小眼睛，惊恐万分地盯着吴翠哈，戴着大戒指的小胖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好像不捂住，就会忍不住大叫起来。
“谁？谁要死？我认识吗？我他妈的怎么还紧张起来了？”
“那个傻子的妈！你还记得那个傻子吗？吵着要藏猫猫的傻子，我同学的哥哥。他的脑袋就是在夜晚趴我家后窗户，被柳丁打傻的。”吴翠哈一口气说出来，心里并没有轻松，而是更加慌乱。
“傻子的妈？不过，傻子该打，打傻了也活该！够邪恶啊？大晚上趴你家后窗户，他想干什么？是变态吗？还是对你这个单身女人有想法啊？你老实说，傻子是不是喜欢你啊？”孙二娘一听是傻子的妈，对自己是无关紧要的人，立刻躺了下去，嘴可没闲着，说出揶揄的话。
“咚咚咚！咚咚咚！”
吴翠哈家的后窗户，传来敲窗户的声音。
夜晚的屯子里，寂静的只有昆虫的叫声，这个时候敲击玻璃的声音，每一下，都能让听到的人血脉喷张。
看似大咧咧的孙二娘，听见后窗的声音，一跃而起，扑到了吴翠哈的怀里，死死搂住吴翠哈的脖子不松手。
“你松开！你要勒死我啊？快下来！”吴翠哈用力掰着孙二娘的手，大声喊，她的脸都被憋得紫红。
“谁啊？谁在敲？这么晚？会不会是傻子来敲？听着太吓人了！”孙二娘的手不情愿地松开，吴翠哈大口喘着粗气。
“咚咚咚！”
声音加重了，听起来还挺不耐烦。
孙二娘的身子又扑过来，吴翠哈这次有准备了，向旁边一闪，躲开了孙二娘，孙二娘没有扑到吴翠哈，直接扑到了炕上，鼻子磕到炕上，一股热浪涌出，孙二娘的手捂住鼻子。
“血！血！”随即晕了过去。
吴翠哈本想下去，接近后窗户听听，孙二娘这么一晕，她只得伸手扶起孙二娘，手按住人中掐了下去。
“啊？疼!疼！”孙二娘醒了，睁开眼睛看到手掌心里鲜红的血，又晕了过去。
吴翠哈猜测，孙二娘大概是晕血，也就顺势让孙二娘平躺在炕上，给她的头下面塞进去一个枕头。
“咚咚咚！”
“咚咚！啪！”
玻璃被击碎的声音。
吴翠哈听着敲窗的声音，只是心烦，但是听见玻璃被击碎，怒火顿时冲出来，飞身跳下炕，在四周扫视了一圈，看到墙根儿有一根扁担，是吴祥霖他们抬棺材时用的，不知道被谁拿了进来。
趿着鞋子走过去，抓住扁担握在手里，打开西屋的门，迎面吹来一阵阴冷的凉风，吹得她浑身上下的汗毛孔都打开了，冷风直接沁入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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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来到后窗，后窗依旧挂着一个碎花布的小窗帘，她沉吟了一下，用扁担的一头挑开窗帘。
窗户外面黑漆漆，一点光亮都没有。刚才敲击窗户的声音不见了，窗户的玻璃一角碎了，碎出一个不规则的洞，洞的裂痕向外辐射，玻璃上炸开了一个花一样的图案。
“谁？谁敲窗户？”吴翠哈等了片刻，还是不见有声音，便大喝一声。
窗户外面仍然是黑暗寂静的，要不是窗户上的漏洞和玻璃炸裂的痕迹，很难想象那个声音是真实存在的。
“吴翠哈！吴翠哈！你在哪儿？”孙二娘这个时候自己醒了过来，找不到吴翠哈开始大叫。
“别叫，我在这儿！”吴翠哈小声回应了一下。
“我看不见你咋就害怕呢？你快过来啊！”孙二娘大概是坐了起来，还是在叫。
“啪！”的一声，后窗户的玻璃被一个石头子打中，完全碎了，玻璃破碎的声音，如同夜晚被敲击的丧钟，响声让人胆战心惊。
“谁？谁他妈的砸玻璃？”吴翠哈的扁担挥舞着伸到后窗户，自己的人却不敢太过接近后窗户。
玻璃完全消失后，后窗户犹如一个通往可怕深渊的黑洞，吴翠哈觉得自己只要稍微接近，就会被黑洞吸走。
“吴翠哈！你没事儿吧？谁？谁他妈的把玻璃还砸了啊？有种站出来！”孙二娘坐在炕上尖着嗓音喊，人一动不动，根本不敢过来。
“孙二娘！你不是母夜叉吗？你还知道害怕啊？不用害怕！今晚不管是谁，砸老娘家玻璃的，我都用这个扁担抽死他！你来打开大门，我这就冲出去，脑瓜子给他打爆炸！”吴翠哈对着后窗户大声喊，听着像是跟孙二娘说话，实则是吓唬窗户外面的人。
“什么？你让我开大门？我，我可不敢！我他妈的都要吓尿裤子了！我可不去！”孙二娘没有听出来吴翠哈的话外之意，句句都是大实话。
吴翠哈无奈，只能硬着头皮把扁担伸出后窗户，来回晃了几下，突然，扁担被一只手抓住，那个力量似乎比吴翠哈的力量大，扁担被那个力量控制住，眼看着就要夺走。
孙二娘冲了出来，双臂抱住扁担，和吴翠哈两个人合力，夺回了扁担。
身边多了一个人，吴翠哈的胆子变得大了一些，把扁担松开交给了孙二娘，自己在案板上拿起了两把菜刀，明晃晃地挥舞着来到窗前。
“谁？半夜砸人家窗户的小人，给我滚出来!”吴翠哈对着窗外大叫一声。
“对！谁？滚出来！老娘大扁担揍不死你！”孙二娘随声附和地跟着叫。
就在这时，窗户外面出现一张雪白的脸，上面有两个大大的黑洞，还张着血盆大口。
“啊！鬼！鬼！”孙二娘手里的扁担“啪”地掉在地上，砸到了自己的脚面上。
“哎呦！”孙二娘像烂泥一样堆了下去。
吴翠哈先是一阵慌乱，孙二娘堆下去的一刹那，她又强迫自己冷静，自己也像孙二娘那样堆下去，那么窗外的家伙一定会乘机爬进来伤害人，孙二娘在自己的家，必须要保护她。
吴翠哈镇定了，就发现了端倪。
那张脸也许是一张白布，有人在白布上画的，故意吓唬人的。如果不是白布，那就一定是鬼，是人是鬼也没办法了，“鬼怕恶人！”吴翠哈心里想明白了，双膀抡圆了，把手里的菜刀掷出去。
“扑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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