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可怕的梦
老丁和春妮的日子，过的也算舒坦。
春妮怀孕后，老丁主动承担起家里做饭、买菜的活计。每天大鱼大肉，蔬菜水果是换着样的给买。
老丁多年没有发挥的厨艺，被激发出来，连老丁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有做饭做菜的天分。
难怪儿子丁军年少的时候就立志学厨师，那个时候还纳闷儿呢，这个孩子什么都不爱学，独独爱厨师这一行是为什么？这一下子他想明白了。原来是他老子有厨师的基因。
春妮对于这个老头儿，没有过多询问肚子的孩子，心存感激，而老头还精心地照顾自己这个孕妇，这份恩情，春妮就算是石头心，也能被融化。
渐渐地，春妮对老丁产生了依赖，不仅仅是生活起居上的，还有精神上的。春妮这些年，可以说是阅人无数，但凡是在她身边的男人，没有哪个不是为了贪图姿色的。
现在的老丁，虽然也是贪图姿色，但是总能让人感觉到心中的柔情，软软的，被触碰，摩挲，痒痒的，似乎是心动的信号。春妮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到最后，嫁给比自己父亲岁数还大的老头，还弄出了真情。
老丁在厨房里把米洗好，放进砂锅里，水放到既定的刻度，还不忘了洗几个红枣扔进锅里，泡一泡，明早做的粥会更加软烂入味。把案板上切好的头菜丝装盘，配上几片胡萝卜切的细丝，还有些许青椒丝，明早的小菜就安排好了。
打开冰箱看看冰箱门上的鸡蛋，老丁笑了，鸡蛋羹似乎已经出现在他的眼前，再搭配上一盘水果，美好的一天，从明天早饭煮起就开启了。
累了一天，老丁自己烧点热水，倒在盆里烫烫脚，岁数大了，以前都是被人伺候，现在不仅自己要伺候自己，还要伺候着孕妇，这份辛苦，他自己都不清楚这么做的意义。
躺到床上，春妮已经熟睡了。
老丁伸伸手，想揽着美人入怀，这样才能让自己心安理得，谁知春妮的身子僵硬地躲闪，还转过去，对着老丁放了一个非常响的屁。
老丁刚刚燃起的春意，被这个屁臭的，捂着鼻子都能闻得到，像臭鸡蛋呕了半个月，打碎在地上的那个味道，他掀开被子扇了几下，奈何屁的臭气没有那么容易散开，凝聚在床的上方，还是能清晰地闻到。
“这他妈的是给你吃了多少？睡个觉，还能放这么臭的屁！好家伙，赶上毒气弹了！”老丁放下被子，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人儿，忿忿地说。
春妮睡得很熟，并没有醒，老丁无奈，只好下了床，走到窗前，打开窗户，让新鲜的空气进来，把空气中弥漫的硫磺一样的屁味儿赶紧散尽。
老丁背着手站在窗前，对面的楼已经有很多窗户熄灯了，一想自己伺候孕妇干活就干到这个时候，上了床还被屁给臭下来，忽然感觉非常委屈，自己这是何苦的呢？
他回想起刘晓燕在世的时候，自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吃不顺口，还要耍点小脾气，刘晓燕要是在天有灵，看到自己的男人竟然混的要给人家做饭的地步，会不会难过的要死？
窗外一股冷空气袭来，老丁“啊切”打了一个喷嚏，浑身有些发冷，赶紧关上窗户，重新上了床。
这一次，他没有再想碰春妮，那个臭屁搞得他心思全无。其实就算有心思，他也心有余力不足了，毕竟年岁不饶人。只能干点摸摸索索的事，春妮又不会出去说，老丁也不认为有什么丢人的。
大概是累的，老丁很快睡着了。
睡梦中，他飘飘忽忽地来到了一处不知名的地方。
周围影影绰绰，看似像有一些丛林，又似乎不完全像。云雾离着倒还挺近，老丁想起来了，大概是坐飞机的时候，就见过这样的云，只是那个云是雪白的。而这个是暗灰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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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吗？”四周过于寂静，老丁心里有些慌张，这是跑到哪里去了？一个人都没有。
这世上的事啊，人多的地方有时候会让人感到害怕，没有人的地方，同样也会让人感到恐惧，甚至是抓狂。
老丁此时就在自己问过以后，开始抓狂。
这个地方的空气都是闷的，让人压抑，除了压抑还有寂静，寂静得沉不到底的感觉，老丁想跑，又没有看到任何交通工具，他的心里一阵急促地狂跳，拼命地想办法逃离。一直想，想到了绝望。
“有人吗？人呢？有没有人？”
“喊什么喊？烦不烦啊？”一个声音尖利且刺耳地传来，却没有见到任何人影。
终于听见了声音，老丁心里多少多了点安慰。
“是我！我，我没看见有人，就是问问。”老丁非常谦恭地回答，还做出点头哈腰的样子。
“找谁？”那个声音没有因为老丁的谦恭发生变化，而是更加凶恶。
“我，我不找谁，就是找不着家了！我想回家！”老丁咆哮着说出来，心里十分不满意这个声音的态度，又不敢太表现出来，只能在说话的语气上加重。
“谁认识这个傻子？找不着家的傻子！有没有认识的？没有认识的，我就要把他推下去了！”那个声音没有一丝感情色彩，只是冰冷地在说。
“我认识！”是一个女声，怯怯地，不情愿地说。
“他是找你来的？”
“不，不是！这个死男人，我早就不记得他了！他现在找的女人，怀着别人的孩子，他贪图美色，还，还热火朝天地伺候着人家，咋不累死他呢！这个老不死的！要是让他先死，我多活几年就好了，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刘晓燕？”老丁听出来这个声音，这个声音他听了三十多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况且自己睡觉前还在怀念刘晓燕。
刘晓燕竟然希望自己先死了？她想多活几年？这是她说的鬼话，枉费自己还怀念她，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啊？以前的刘晓燕，生活全部的中心就是老丁，这一点，老丁是清楚的。
老丁从难以置信道上心欲绝，只用了两秒钟。生活了大半辈子的老伴希望自己死了？她不甘心活着的人是自己，她没有心疼自己，还在诅咒自己，这个女人，变成鬼以后，心也跟着变得歹毒了。
“你，刘晓燕？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一直以为你心里有我，你要是看到我受委屈，一定会心疼我！没想到你却希望死的那个人是我！”老丁抽着鼻子，鼻涕在鼻腔里来回窜动，好像要跃出鼻腔，奔涌而出。
“你活着？你活着能干什么？除了换女人，就是给儿女带来无尽的麻烦！你就是一个祸害！你不会让我的孩子们省心，你的心里只会想着你自己！这个家因为有你，都早晚得散了！”刘晓燕没有因为老丁的委屈和抱怨平息，更加肆无忌惮地指责起来。
“你们是为了吵架来见面的？”那个冰冷的声音质疑地问。
“我才没有心思和他吵架，我希望他赶紧死！让我的孩子们都能过上省心的日子！这个老不死的，还好意思怀念我，要不是他怀念我，我哪里会想到他，我除了想他死，不会想别的！”
“真没想到，你，刘晓燕，你，是这种人！”老丁已经火冒三丈了。
“那他怎么办？”
“推下去，去十八层地狱，万劫不复！”刘晓燕兴奋地说。
“啊？不要啊！我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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