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vampire cathedral》诡声（2）
他们说话之际，盘旋在半空的鸟儿纷纷降落，环绕在身边。
海中跃起快乐的鱼儿。
一座座化作雕塑的动物，也在撼动，变成了它们生命力最旺盛时期的样子。
异色瞳的猫，在林间注视着西夜的背影。
光色盎然的鹿，跃动着，小兔子快乐的蹦跳…
一只白色的老虎从树影间走来，趴在西夜身边。
当西夜轻轻抚摸它的脑袋的时候，它竟然流下了眼泪。
…
“你这里的动物，都那么有感情。”他感叹。
“等你太久了…”树灵只是笑笑，他和他身边的一草一木，都知道等待了多久。
也都知道，这一刻多么的美妙。
树灵开始进入前世时空，一段令人意想不到的故事，在他们之间，重现。
“最初的记忆，是一片大漠。永恒的白昼，亘古不变的太阳…”
周围的国度，都想要探寻大漠的秘密，可是无一例外，进去的人们都被某种力量抽离了灵魂，最终消耗殆尽，几乎没有回归者。
直到那颗太阳，变成了白龙神，白龙神出现后，大漠变成了世间最美的仙境；
神树是白龙神最初的期许，它应运而生，伫立于大地的中央。
枯涸的沙成了浅金色，周围环抱着美丽的海域、湖泊、溪流、浅滩，石头成了数不尽的珍宝。
这儿，曾是最早的龙墓城的核———月神屿。
…
满月会给人们带来幸运与祝福，它远离世俗之外，却又通过自身充裕的灵气，向周围的土壤输送养分，以庇护世人。
神树的灵魂，没有性别与年纪的分异，成长的很快，就像一抹光芒，总在半空中，如风一样悬浮。
树灵的灵力极其强大，很快就成为了这座灵界的领主。
这里生活着无数灵族，Ta们和这片天地一样，本身就是珍宝。
正因为珍宝属性，对世人的吸引力实在太强烈了，原本祥和宁静的时光，终究要被打破。
周围列国，一直对这座奇异之域投来觊觎，都想将它占为己有，战争一触即发。
其中最强大的敌人，莫过于西海国。
西海是一座充满了阴谋家、战争狂的国度。
他们生性就好战，加上本质巫师遍布的属性，让这个国家增益不少，屡战不败，征服了无数的土壤。
那里的人们，由国王带领，从不认输。
西海的国王就像宙斯，想要把宇宙都占为己有；
而他旗下的兵将卒帅，无不是满心权利、野心勃勃。
“是我的国家。”
西夜回想前世记忆，西海总是在不断的征战，从未有过和平可言；
占有，是刻在他们骨子里的属性。
树灵点头：“对，你的国家和我的领域，从开始就是敌对的。”
西夜问树灵：“后来呢？”
“可我的战斗力也不低啊，那些人打过来的时候，我都能抗衡。”
树灵说起自己的战力，蛮骄傲的。
“我应该从未参与过掠夺之战，那我是怎么认识你的？”
西夜努力回忆。
树灵看着西夜的神情，知道他一定还记得：“想起来了么？你一定记得的。”
“嗯…”
西夜想到了前世，自己虽然身为王子，却一直不齿西海以强凌弱，抢占他国物资的秉性。
他目睹过无数次，珍宝集市上残酷的交易，无论是珍奇矿物，灵草花药；
甚至是自身带着天材属性的灵族，都变成奴隶，被公开的买卖。
见过太多残酷的事实，也帮过无数灵族脱困，可是他自己，也身在困境中；
他只不过是一个天赋异禀的巫，没有实际权利的王子。
后来他打算自己去一趟月神屿。
…
树灵作为光芒一般的存在，栖息在神树上。
当西夜乘船而来时，他感受到了别样的磁场，立刻飞跃到海岸上，想要看看是什么人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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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灵眼中，出现了走下航船的少年，他没有带一兵一卒，装扮简束，却透露着不凡，夏日的阳光洒在他脸上，
他眼中全然是温柔和勇敢。
他尚且稚气未脱，有着纳西塞斯般的容颜，也有着更胜一筹的优雅，比炎炎的烈日，还要让人心焦灼。
那一幕，是树灵所见最美的景象。
眼前的人，像是诗歌里，被天上罚至人间的虹光。
树灵见过来来往往很多人，却第一次遇到如此无瑕的灵魂。
想到那个画面，他不禁说：“最动人的，就是你干净纯真的灵魂。”
他看向西夜：“那时候，你真的很单纯，没想到前世都过去了，你依旧如此。你总是如此…”
…
画面回归了前缘中。
树灵忍不住靠近小王子，虽然自己只是一抹光芒。
西夜也察觉到了Ta的靠近，看向光出现的地方，他的眼神，让人意醉情迷。
让人无法克制的在思索着：爱是什么。
西夜是异常敏锐的，他察觉了树灵的接近，第一次感受到清澈的呼吸，和海风一样，围绕在自己周身，多么的奇妙。
他伸出手，掌心朝上，轻声问：“你是谁？”
树灵没有回答，只是带动了一阵风，一株浅金色的植物，被吹拂到西夜手心里，就像他的发梢一般，也像是他金子般的心，身后傍晚的夕阳。
西夜眼睁睁看着，这一株植物化作金粉，缠绕掌纹，直到指间，好似十指紧扣般温暖。
树灵笑着，这是Ta体会一切的特殊方式，借以万物。
一眼万年，
不，万万年也不够，是永恒。
树灵以风触碰小王子的侧脸，仔细欣赏着阳光中，他的美貌，他的灿烂，他流火般的灵魂，仿佛可以近距离的接触他，就获得了无限的快乐。
西夜也很开心，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被一阵带着光晕的风，惹得笑出声，他的心，从未这般自由。
他站在海边，任由树灵在身边周旋。
树灵在轻触中，感受到了西夜的生命每个瞬间。
“你看到什么了？”西夜问。
树灵闭上眼：“我看到你的每一刻，都在燃烧自己发着光。
看到你想要救赎的心，想要爱万物的信念，就像落进大海，依旧绚烂多彩的太阳。”
在西夜的身上，树灵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力量，虽然只是少年，却是宇宙送给西海，最珍贵的礼物。
“所以…”
“我觉得你很好，是我见过最好的人，我想我不会再见到第二个，像你一样的人了。
所以，我就变成了你的性别，我想和你一样。”
树灵如此说的时候，他的眼睛尤其澄澈，就像神树之下的湖泊，无尽的思念，化作动人心魄的纯美。
听树灵说着，西夜想到了重复很多年的梦。
梦中，
他到了一个海边的城市，那儿有无数生灵，奇妙的是，它们无一例外，都在呼唤自己的名字。
梦的最后，有一抹苍翠的光，吸引他靠近，他看到了像是玻璃一样的屏障，屏障之中，站着一位少年。
少年的样子，和自己有几分类似，只不过脸上有着让人怜惜的忧伤，看到他走近的时候，才展露出不舍得笑容。
西夜说：“我梦到的一定是你，因为他不会说话，只用心告诉我，别离开。”
“终于记得我了。我想告诉你另一件事…等我讲完故事的时候，会认真告诉你。”树灵顿了顿，回忆至此，他的身体好像变得透明了一些。
“你怎么了？”西夜看着他，心中刺痛。
树灵也感受到自己的溃散，他不在意：“还有一段故事没有说，这段记忆有些痛苦。”
“如果你很难过，就不要讲了。”西夜不想他有任何耗损。
树灵摇了摇头：“原本我都打算忘了…只是，见到你的瞬间，痛苦就不算什么了。有一种直觉告诉我，需要说完，我要把所有答案都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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