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经济好转

由于海陆皆败，辽东清军兵力不足，十月份山东的主力部队三镇总兵之一的章高原被调往天津军粮城守军资仓库了。那里是清军的总后勤基地。

没几天，山东三镇总兵之一的总兵曹连三也被调往天津。

再后来这两支山东野战主力全都被调到了辽东。

更有甚者，朝廷还想把驻扎在登州的水师总兵夏辛酉也调往旅顺！山东巡抚李秉衡连连上奏，这才留下了夏辛酉掌控登州水师营（没有正经军舰）。

至此，山东地方的部队，除了兖州镇一镇总兵因为鲁西南地区匪患猖獗，剿匪难以脱身，只剩下了巡抚直属的抚标营总兵曹正榜，副将冯义德带领的十几个营的主力部队。

不过，纸面上山东军力还是很强的，还有多达五十多营的团练。不过嘛，成军时间才个把月，武器装备和训练都不值一提，战斗力堪忧。

李林杨这边，把手稍稍的伸长了一点，从外圈的几个县，又划拉了几个团练营。十月中旬，又组成了一个团，是为红旗军轻七团。团长，韩堂。这位也是红旗军五个副参谋长之一。轻七团的待遇和轻八团近似，也是从司令部直属步兵营中直接拉走了一个步兵连充当军官骨干。并配以足足五十名宣抚员以为辅助。

十月十五日起，轻七团组建完成，投入训练。

只是轻七团组建已经颇晚，根据李林杨所知的历史，该团也仅仅是只能勉强完成为期三个月的新兵训练。

尽管红旗军兵力已经雄踞山东所有部队之首，李林杨还是在不断的扩充，只是瞒着李秉衡而已。

只是并非所有的事情都能掌控！

甘肃镇总兵“田中田”是山东人，中日宣战之后，他自告奋勇回兖州老家募兵，只带了几个亲兵就要组建部队。但这位有“本事”，几十年前的武状元出身，在民间很有号召力（实际上这位打仗的手艺非常潮，常败），“轻松”募兵了六个营！这六个营除了田中田的亲兵掌握的一个营，其余五营，从营官儿到哨官，全都是红旗军小分队的军官。

李林杨本以为田中田组建的部队会留在山东。但却不料，朝廷一纸电文把田中田六个营派到了通州！

田中田此举，对红旗军不利，毕竟少了部分直接掌控的军力。不过，李林杨思考再三，没有阻止。

对此，山东巡抚李秉衡是愤怒，要知道他可是为了这支部队配发了足足一千两百条步枪的，这是山东出钱的！一个月备战，花钱如流水，李秉衡已经把山东的钱粮花了个七七八八！

十月，李大明在陕西的榆林防军也行动了。

李鸿章的淮军已经败了，而且是水陆皆败！

大清朝廷拨拉拨拉，看看碗里，挑来捡去，能打的也就只有老湘军！

湘军领头羊两江总督刘坤一受命挂帅（总统）出征。

刘坤一点兵，选将之一是余虎恩，此人乃是左宗棠收复新疆时麾下的悍将，只是英雄老矣，此时已经五十八岁。他本来是陕西陕安镇总兵，因陕西地方不安靖，部队不能轻动。大战起只能从老家湖南募兵。其亲兵卫队都回了老家招兵。

老将眼毒，看上了麾下几乎是唯一能战的李大明部。在大清官场历练多年，李大明别的本事长进不大，但是武艺，尤其是刺刀术绝对的红旗军第一！红旗军内的刺刀术高手，刺刀教官几乎都出自李大明营中。哪怕在陕安镇总兵这块儿也是以勇武闻名！

李大明部和平时期只有两百多人的编制，临出征临时招募了几百陕西冷娃，编成一个满编营，随余虎恩东出。其中有一名姓井的少年武秀才。此乃加入红旗军的又一名历史名人。

十一月，到了河北之后，李大明被分派到了山海关以南的乐亭。

余虎恩本来计划是要在湖南老家募兵十营的，但募兵需要时间，行军需要时间，因此余虎恩麾下其实只有李大明一个营的兵力。在这种情况下，李大明升官了，成为大清朝一名记名参将。

而且，由于余虎恩的官职资历摆在那里，朝廷又正是重视湘军的时间段，故此从朝廷要来了不少武器弹药。李大明搭了湘军的顺风车，麾下的装备相当不错。虽然没有重武器，但洋枪却做到了人手一支。

募兵练兵行军，绝不是长官下道命令就万事大吉的。余虎恩仅仅在乐亭呆了半个月，就急急忙忙赶回湖南亲自督促募兵练兵。

以至于李大明营在几个月时间里，其实没有上司。

李林杨很关心呼贝支队。他本以为黑龙江将军依克唐阿南下参战会征调这支部队。但，到了十月，孙奇姬沛霖的呼贝支队还没有接到任何调令。未能出兵的原因很复杂，由于交通和通讯原因，具体情况，司令部没有掌握。但是，李林杨对姬沛霖和孙奇，有信心！

进入十月，烟台的狮子查理公司终于迎来了销售高峰！战前积累的库存，多达两万五千支李氏弹仓步枪A型以八十两银子（折合近一百二十块银元）的高价销售一空！

两百多万两白银入账，大大缓解了红旗军的经济窘况。

但，这还不够。要知道，船上还有多达一百多万枚的手榴弹呢！这种危险的近战武器，销售人员百般推销，竟然不受清军欢迎，实在是令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而且，从六月之后军工厂生产的步枪还在运输中，尚未运送到北方呢。现在军工厂的主要产品就是使用黑火药的李氏弹仓步枪A型，开足马力的情况下，仅仅这一款枪一个月能造近三千支！

不说步枪是否先进，仅仅说产能，红旗军军工厂在甲午年，完全排得上全世界枪厂的前十名！产能，超过了日本村田枪厂的产能！四种型号的步枪加上冲锋枪，手枪，单月总产能可达五千支！

大清朝可怜的江南制造局，步枪产能只能维持在月产一百来支，年产一千五百支。张之洞的汉阳兵工厂，建厂五年，现在只能组装生产汉阳造步枪，而且产能小的更加可怜。

战争爆发之后，大清朝通过外交官在德国购买了一万三千支步枪，价格倒是很低，加上运费七万两，折合单价还不到四十两银子。但是，这些步枪都是德国的积压产品，而且都是二十多年前普法战争前的存货！虽然是没用过的封存货，但都是单发步枪。性能肯定是不如李氏步枪A型的（弹仓步枪可以装五发子弹）。

不过，清军购买的德制步枪，若说比日军落后，倒也不是。日军大量装备的步枪，也不过是单发的村田十三和村田十八型步枪。只有第四师团和第一师团装备了八毫米口径的无烟火药步枪--村田二十二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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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朝廷有这么一笔进货，但，大清朝采购的这些步枪尚未到货！因此只能采购狮子查理公司的步枪。

此时，大清朝已经开始了全国性的军事动员。比如广西右江镇总兵张春发，比如署理（代理）广东高州镇总兵潘瀛（左宝贵老将本来的正式官衔就是高州镇总兵）也都接到命令，募兵北上。其武器来源，两广总督李翰章竟然是打算从现有各部队中抽调，否则连四成士兵配枪都难以做到！

幸亏，狮子查理公司在广州有商业网点，便于采购，两广北上大军也因此配齐了枪支。

广西穷，广东富，这次配发武器，广西右江镇总兵张春发部算是粘了广东的光，广东兵全部配发了新枪，旧枪全都送给了广西兵，以至于两广北上部队竟然成了全火枪部队，在大清的地方部队中，首屈一指！

这两支部队暂定任务是守天津。只是吧，不敢走海路，只能步行赶赴战场，1894年肯定是赶不到战场，等明年吧。

总之，各种因素使得红旗军的步枪销售非常火爆！不到十一月，战前生产库存的步枪就销售一空！

狮子查理公司在烟台和天津销售的两万五千条步枪，按照淮军普通营头的武器配置（一半儿火枪一半儿冷兵器），足以装备一百个营！于是乎，辽东方向的清军，竟然在大败之后，不缺（标准低）武器弹药！

进入十一月之后，由于步枪被迅速的销售一空，新造的步枪尚未到货，山东巡抚李秉衡抓瞎了！

这位初来山东，钱已经花光，搞不到足够的资金，新组建的五十多营团练部队缺枪少弹。于是，一边开始造“大抬枪”，一边又找洋人准备贷款，还很是“不得已”先购买了两万枚手榴弹，几十个新兵营的士卒勉强人均一颗手榴弹！可怜巴巴。

李林杨也无奈，山东虽然比广西富饶，却怎么也比不得满清朝廷啊！他都有意的把军火船留在了烟台，却没想到李秉衡搞不到钱！

十月初，狮子查理公司在烟台的掌柜打来电报，询问：“鸟粪船，卖不卖？”

李鸿章输急眼了！

现在，中日宣战，列强，尤其是英国宣称要恪守中立，根本就不卖军舰！李鸿章分明是要拿这两艘货船改造成军舰！大东沟海战中，日军的西京丸就是用邮船改装的军舰。

虽然，两艘鸟粪船都是全钢铁结构。但是货船的结构强度和邮船是无法比的！（黄鹄号就是邮船强度设计）更无法和军舰相比。

李林杨想了想，还是卖！卖出这两艘船，能够净赚四万英镑呢！

只是，为了提高这两艘船的生存能力，李林杨决定送温暖！红旗军从广西采购了几千方轻木（前几年从南美带回来种植的），不够部分使用北方的泡桐木，填充船舱！

鸟粪船巨大的船舱，一旦填充了这些低密度的木材，哪怕被打成全身窟窿，九成的可能不会沉！

十月底，袁世凯在贺忠诚的建议下，开始采购手榴弹。辽东清军，无论实际上缺不缺武器（半配火枪的情况下，其实是缺武器的），都会不停的讨要武器弹药，所谓“要到就是赚到”！这是大清将领的习惯。

袁世凯身为粮台，搞得就是后勤，对此烦不胜烦。但战争的局面下，大头兵的要求无论合理还是不合理，都必须迁就一二！

手榴弹作用到底如何，袁世凯不晓得，但作为“糖豆”可以堵住那些军头们的嘴巴！

借助袁世凯之手，红旗军的手榴弹业务总算打开了市场！

仅仅一个多月时间，还不到十二月，一百多万枚手榴弹就销售一空！

卖出两艘鸟粪船以及一百多万枚手榴弹之后，红旗军的财政终于有了质的改观！

顺心的事情往往是会扎堆的，俗话说“好事成双”！这边刚刚解决了被逼债的危险，更好的消息传来：由于南非金矿开采业渐入佳境，李林杨持有的二十个百分点的LL矿业股票在伦敦金融市场上销售一空！

这笔巨资（此前已经卖了几个点）进账之后，红旗军的外欠账“仅仅”剩下了一千万块银元！

十二月，总后勤部长邓宝山的游戏难度降级，重新回到“四个盖子，七个茶壶”。

经过一番折腾，邓宝山玩游戏的水平升级了，“四个盖子七个茶壶”的游戏难度，他竟然觉得游刃有余，到了1895年一月，竟然能脱身北上战场“散心”！

邓宝山认为，以红旗军集团目前的规模，欠债一千万银元，都可以称之为财务健康了！

只要战争继续，红旗军集团就能在短短几个月时间内把这些外欠账全都还上！（目前待售步枪已经达到一万余支。）

有句俗话叫“好借好还，再借不难”，保持良好的信誉，将来红旗军借款就容易的多了！要知道，红旗军未来肯定是要借钱的，而且是借更多的钱，信誉非常重要！

算算时间，李林杨决定在明年（1895）继续出手LL公司的股票。别看金矿生意红火，但隐忧潜伏在水下。大英帝国看到德兰士瓦共和国的布尔人发财，发横财，每年的收入竟然是以百吨计的黄金，哪里还能按捺贪心！眼珠子都是红的！

再有两三年就是第二次布尔战争！据李林杨所知的历史，在1896年，英军就已经开始向南非增兵了！

而且，根据南非方面的的各种消息，李林杨怀疑，“布尔战争”搞不好会提前爆发！由于李林杨的蝴蝶翅膀煽动，LL金矿，狮子王金矿的提前开采，南非著名的兰德矿区提前火热，黄金产量比起历史同期绝对的高出很多。

黄金出产越是多，那么战争爆发的时间就会越紧迫！毕竟，那是惹人眼红的黄金！

若提前出现政局动荡，战争一触即发，股票也别想卖个好价钱。

不过，李林杨只打算卖出了十七个点的股票，最终会保留了LL公司三个点的股份。布尔战争会打烂南非的黄金开采业，但是公司不可能消失！矿山更不会消失！

卖出这些股票之后，李林杨手头的股票就只剩下比尔德斯百分之三的股份，狮子王矿业百分之三的股份，LL公司百分之三的股份。这些股份，李林杨会成立一个家族基金，要留给老婆孩子！

总之，进入十二月之后，随着经济好转，李林杨甚至都有心思考虑未来家庭资产配置了！

传说，某光头在打仗的时候还关心上海的股票行情，以至于失去一员大将。

李林杨此举，颇为神似。

想到这里，李林杨赶紧“呸呸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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