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言辞交锋
中年男人很明智地选择降低存在感，欲言又止的少女校董在管家的摇头示意下也选择了缄默。
因为之前已经达成一致，一向和昂热站在同一战线的丽莎也沉默了下来，精致的眼妆在摇曳的烛火下流淌着锋锐的光芒。
昂热半倚在座位上，换了个稍微舒服的姿势：“看来上次在电话里和弗罗斯特校董还没谈清楚，无妨，文明人都会选择尽量在谈判桌上处理问题。”
卡塞尔学院校长拿过手机，摁了几下后滑向长桌中央，屏幕亮起投射出一个缓缓旋转的3D屏幕，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蓝色的3D立体屏幕上显示的正是云镜的个人资料，这个学生能在明面上查到的所有信息都展示在密党的权力者眼中。
“有一说一，挺惨的。”山地车爱好者啧啧评价道，毕竟作为板上钉钉的新任S级，单亲童年可以说过得凄惨，被养母一个人拉扯大，身体似乎还不太好。
捻佛珠老者看完后，继续闭目念经没有做更多评价。
少女校董仔细阅读云镜的资料后，低声吐槽一句：“9月8日？怎么是个处女座啊......”
背后管家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该不该再次劝诫小姐要注意形象。
3D投影的蓝色荧光照亮了丽莎的脸，瞳孔中倒映着云镜的证件照不知在想些什么。
弗罗斯特则双手拄着拐杖看着这位新晋S级的个人档案，像是要从他身上找到其实“昂热派”的证据。
昂热摊了摊手：“这个资料是诺玛搜集到的，我可没有做任何手脚。”
弗罗斯特皱眉道：“档案显示这个学生是你和守夜人一起去中国招募的，虽然你声称还观察了其他学生，但是坐上你那‘斯莱普尼尔’专机的中国学生似乎只有他一个。”
昂热摇了摇头：“我要纠正弗罗斯特校董说法中的几个点，首先招募学生是次要的，我们去中国主要是去拜访副校长的几个老朋友。其次我观察的中国有潜力的学生可不止云镜同学一个，只不过其他人选现在还不到时候。
另外我们可以看出虽然这位云镜同学的养父母有‘九望’的背景，但是考虑到目前他们的情况，反而是容易被招募到密党这边的，毕竟他是个十分孝顺的孩子。”
昂热没有避开弗罗斯特言语中的质询，坦诚公布了自己和老牛仔那次中国行的目的和过程，然后强调云镜的可招募性自然是回击弗罗斯特质疑云镜的立场问题。
不说他的养父母和守夜人有十几年的交情，就看现在他们夫妻的处境，但凡是个脑子正常的孩子也不可能到九望那边。
那么血统这么优秀的后辈在有守夜人作为桥梁的情况下，招募到密党这边培养为未来屠龙精英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
弗罗斯特沉默一会后，又摇铃提问：“那我们回到‘郊游’这个任务，校董会决定上调该任务等级也是考虑到目前学院本部对日本方面的控制力变弱，虽然正好有个机会派遣一个‘间谍’去查询情况，但是你让一个没在本部上过一天课的新人前往，这个决定合适吗？”
“什么时候一个混血种的优秀需要用上课时长来计算了，比如弗罗斯特校董你上过几天学校？”
昂热辛辣的嘲讽让弗罗斯特的拐杖承受了巨大压力：“而且新人有新人的好处，虽然日本分部和本部近些年来交往较少，但是派遣一个还未正式入学的学生远比声名在外的执行部专员要低调得多。”
弗罗斯特直接跳过摇铃，冷冷道：“不要偷换概念，现在事实就是你让一个毫无经验的珍贵S级混血种前往一个可能已经脱离密党控制的危险区域。冒险都是保守说法了，你的选择就是不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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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热渐渐收敛起脸上的笑意，用一个越来越危险的语气提问：“请问弗罗斯特校董所谓的‘不妥当’是为云镜同学的个人担忧，还是担心他屁股不正担任不了所谓‘钦差大臣’的位置？”
弗罗斯特丝毫不把昂热逐渐散发出来的气势放在眼里，牙缝里挤出一句：“看你怎么理解，对我来说都一样，日本早就该查查了。”
昂热嗤之以鼻：“那日本查完后，意大利那边是不是也要大扫除一下？加图索经营这么久，垃圾估计也不少。”
弗罗斯特眉毛竖起，拐杖重重一顿：“加图索家的领地和日本混为一谈？注意你的言辞，昂热！”
两人之间的气氛逐渐变得冰冷，山地车爱好者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视线转向丽莎用眼神提问：“你和昂热关系那么好，不劝劝架？”
丽莎无视了他的目光，将下巴抵在交叠的手指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眼见昂热和弗罗斯特要开骂或者开打了，闭目诵经的捻佛珠老者睁开眼睛，摇铃后缓缓说道：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日本分部是由昂热当年谈判招揽的，作为密党代行者和卡塞尔学院校长，我们不予过度干预。
但是一份可以让人信服的报告，应该在任务结束后第一时间放到我们桌前，既体现了这个S级的忠诚，也证明了你作为教育家的能力依旧让人放心。”
老当持重的话语不偏不倚，既给予昂热以足够的信任和权限，也顺应弗罗斯特对日本分部的质疑。
老者的话语在校董会会议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分量，势同水火的人立刻偃旗息鼓，像是刚刚剑拔弩张的情况从未发生过。
优秀的政客就要有这种城府，哪怕上一秒恨不得拔刀捅死对方，但是当利益互惠时就要立刻冰释前嫌甚至握手拥抱。
沉默许久的丽莎摇铃道：“既然我们已经决定派遣这个中国学生去日本执行任务，但是从安全和任务完成率的角度考虑，在任务的二阶段需要派一个信得过的专员去支援。”
“二阶段？”山地车爱好者疑惑摇铃提问道，“这个任务不就是一个人去日本调查几个分部的据点然后回来写报告就行么？”
昂热微笑道：“这个提问暴露了上次有关上调该任务等级的决议您没有认真看就点了同意。”
中年男人尴尬地缩回手挠了挠头：“或许是某次骑行的时候随手点的。”
“这个任务一开始是我安排的，起初只是类似‘交流学习’的考察任务，专员需要低调潜入日本考察指定的分部据点。”
昂热也习惯了中年人有时的不靠谱言行，解释道：“第二阶段就是由支援的专员配合一起以学院名义拜访日本分部的总部。”
说着瞟了眼弗罗斯特：“因为不算很困难，哪怕考虑到当地的复杂情况也只是安排了个B级，后来决议通过后上升到A级了。”
“原来如此，”中年男人若有所思，“明查加暗访来调查日本分部的虚实，也是考虑比较周到了，那二阶段的支援人选决定了吗？”
看到弗罗斯特的手又想伸向铜铃，丽莎抢先摇铃道：“作为同届预科班的优秀学生，我推荐恺撒·加图索。”
嘎吱！
奇怪的声音吸引了所有校董的注意，包括捻佛珠老者在内的所有人都将视线投了过去，落在弗罗斯特加图索手中那被捏扁的铜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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