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帝王之死
大恶魔福尔摩斯正文卷第272章帝王之死开车的司机身子也猛地一颤。
那是因为恐慌,后座的那位老人看不清公路上的状况,但是他作为一个司机,眼神必定不会差,所以他清清楚楚的从后视镜里看到了那一道烟尘,以及那个人,还有其所展现出来的比车还要快的速度!
他当然也知道,此刻,那个人已经落到了车顶。
所以他慌了,但是脚下的油门却一点也不敢松懈,同时,立刻按下了座位旁边的一个红色按钮.
紧接着,车子两侧的玻璃外围,几片钢板快速的升了上来,最前方的挡风玻璃外也有防弹钢板上升,将整个车子变成了一个铁疙瘩,只有一小块被铁网覆盖着的地方能勉强看到前方的道路,那司机就这样闷着头的往前全速行驶,这是他现在能做到的一切了,剩下的,就只能期盼这些防弹钢板能够抵御住那个家伙。
然而,就在这个期盼刚刚冒头的时候,只听“吱嘎”一声!
那声音是如此的刺耳,就像是一把尖锐的刀子在剐蹭着车内人们的耳膜,紧接着他就感觉头顶有什么东西在扣着钢板向外撕扯。
这种近在咫尺的恐惧感让那司机几乎无法呼吸,瞪着惊恐的眼睛,双手死死地握着方向盘。
吱嘎————吱嘎————
那钢板被掀起来的声音越发的清晰,头顶上的那个东西根本不是人,那是一只可怕的恶魔,而且那恶魔即将撕开所有的防御,然后张开嘴鲜血淋漓的嘴,将车内的所有生命嚼成一滩烂肉。
人都是怕死的,就算是有人不怕,那也是因为他们觉得有比生命更加重要的事情,曾经,这位司机觉得自己也有这种觉悟,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最合格的公民,自己对于那位掌管了帝国六十年的老人有着永生不变的敬重,所以才能成为他的专属司机。
曾经,他觉得自己不论在任何危险的时候,都能义无反顾的将这位老人送往他指定的位置。
但是此时此刻,他竟然第一个抵挡不住本能的恐惧,怪叫一声,开始左右疯狂的打着方向盘,试图用车身的摇摆将上面那个恶魔甩下去。
这样做当然是不理智的。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似乎也没有多少人能保持理智,那些曾经在脑子里所构筑的信仰和人生真谛,现在看起来,都是一种最赤裸可笑的自我欺骗。
终于,在一次疯狂的调转车头后,巨大的惯性让车子不受控制的横移出去,然后结结实实的撞在了一块路边的岩石上!
天旋地转之中,那司机晃了晃脑袋,没有心思管任何其他的东西,当然也包括后座上的那位自己曾经无比尊敬的老人,他此刻只想着一件事,快点逃。
然而,似乎谁都没办法逃了。
因为在一声长达五秒钟的金属摩擦声之后,车子侧方的一块钢板终于被掀开了,继而那车体砰的一声被击穿,一只血淋淋的人手就那么惨无人道的伸了进来,一通乱抓!
“啊啊啊啊————”
那司机爆发出了一阵尖锐的惨叫,而惨叫声中,那只似是在血里泡过的手终于找到了车门的把手,然后立刻扣住,往上一掰。
车门开了。
夜风灌进了车内,带着最浓烈的血腥味,借着那稀薄的月光,一个人缓缓的俯下身子,露出了一张无比瘆人的脸!
那张滴滴答答的,往下淌着血的脸,开心的笑着,漏出了一排满是血迹的牙齿,以及那双带着病态兴奋的眼睛。
就这么一个对视,那司机身子一僵,竟吓得昏了过去。
好吧,这种表现是有那么一点可笑,这位司机先生的胆量似乎都不如车后面的那个护士。
但是在这一刻,不论胆量,城府,见识,气场,似乎都没有什么用了。
因为一个杀人之人,已经出现在了他想杀之人的面前。
纵使家财万贯,但是人被杀就会死,纵使雄才大略,但是人被杀就会死,纵使如奥古斯丁大帝这样人,被杀,依旧会死。
死亡似乎是这个世界上最公平的事情。
夏洛克很开心,他微微转动视线,望向了车后座上的那两个人。
其中一位是一名护士,很显然,这个年纪不算大的女孩应该就是一直跟在奥古斯丁大帝身旁,负责他平时基本健康的人。
而在女孩旁边,坐着一位老人。
这张老人的脸夏洛克见过无数次了,从小到大,从报纸,从宣传海报,从书籍,从照片,从各种各样的地方都能看到,整个帝国都认识这张脸。
只不过此时,在那稀薄的月光下,这张脸似乎显得比照片上的更加的苍老了一些。
“你好.我叫夏洛克.福尔摩斯。”他报上了自己的姓名。
在此情此景之下,这种自我介绍显得十分的古怪,但其实,这种行为从某种角度上来讲,是对于生命的尊重。
我走过那么远的距离,穿过那么凶险的枪林弹雨,来到了你的身边,要是你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那怎么行。
同样的,伱跑了这么远,但是最终却还是让我追上了,你知道自己要死了,但是死前却连杀死自己人的名字都不知道,那多难受。
所以,你需要知道这个名字,最好还能记住这个名字,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为止。
老人的记忆力可能普遍不怎么样,好在,死亡即将到来,不会太远。
“你好.我叫菲尔蒂.奥古斯丁。”
老人也礼貌的回应了自己的名字,他的名字人尽皆知。
远处,一只以不可思议姿态出现的大型恶魔拦住了整条公路,身旁是两具一动不动的三阶恶魔的尸体,一只整个胸膛被撕开,另一只身首分离,浓重的血腥味让夜色都染上了一丝深红。
更远处,许多的城区防卫士兵们还没有冲上山崖。
远处的警报声依旧响彻着,但是沿着公路行驶了这么远,似是有些听得不真切了。
总之,这混乱的夜晚,终于难得的出现了片刻的平静。
“扶我下去吧。”奥古斯帝大帝平静的说道。
身旁的那位护士从始至终都在凝视着那位刺杀者,也许在她的眼中,这个人就是一位最穷凶极恶的罪犯,但是同时她也知道,自己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不知道是因为她天生的性格使然,还是因为总呆在一位重病濒死之人的身边,也沾染上了一丝丝洒脱的淡然,她没有对面前的男子进行任何声讨,也没有站在道德或者大义的制高点上去怒斥对方的行为是多么的丧尽天良。
她只是在听到老人的话之后,点了点头。
在车上颠簸了这么长时间,的确应该下来呼吸些新鲜空气了。
于是,她将车子后备箱中的轮椅拿出来,搀扶着老人坐了上去,然后在老人的示意下,来到了山崖边。
俯视下方,是整个古罗马法城,这座城池在过去的大多数时间里,都有着最沉寂与肃穆的夜晚,但是在煤气灯被发明之后,这里的夜似乎就变得越来越明亮,不禁让人感叹,原来时代一直在变化。
“其实我一直有些好奇,我会以一个什么样的姿态死去,死于疾病,死于动乱,死于恶魔的下一次入侵,我想过很多种可能性,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死于一个平民之手。”
老人看着下方星星点点的灯火,不禁感慨道。
“其实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几个月前我还在想,如果有个人把你弄死了,让我作为帝国皇帝死亡事件的受理侦探,那将是一件多么带劲的事儿,但是哪成想,最终扮演这个凶手角色的人,会是我自己。”
夏洛克跟着走了过去,然后踉跄着站在了轮椅边,他其实已经疲惫到连站都站不稳了,只能搭把手扶着,刚才最后那一分多钟的追击,榨干了他所有的力量,甚至于最后能卸掉车辆的护板,都如同回光返照一般。
“你为什么要杀我?”奥古斯丁大帝问道:“别说是为了那次伦敦飞艇坠落的事情,我虽然没有仔细的研究过你,但是我知道,你不是那种心怀正义的人。”
夏洛克沉默了,他不太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思,只是苦笑着道:
“我是个侦探,在最初接手你的案子时,我觉得你应该死,但是到了最后,你没有死,所以我来了”
这是一句轻描淡写的解释,听起来似乎都不如一声枪响来的震撼,但是就是因为这样的一个理由,今晚有多少枪声响起,有多少子弹在纷飞,有多少血在喷洒。
这一刻,这对年龄相距几十岁的人就这样并排的呆着,老人在缓解一路上的颠簸,年轻人在缓解身体那近乎枯竭的虚弱感,没有去讨论什么三万多人的枉死,没有去讨论一个退位皇帝的生命将会给这个帝国带来怎样的改变,更没有去说,‘你杀了我,你也得死,放了我,我保证不追究’之类的愚蠢话题。
相比于这个夜晚,冲破千山万水的追杀,此时此刻,竟显得悠闲了些。
“话说,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活着。”夏洛克又问。
“.”奥古斯丁大帝迟疑了一下,似是觉得有些好笑,便自嘲般的摇了摇头:“为了奥菲娜”
“那是谁?”夏洛克知道自己听过这个名字,但是因为太过于疲惫,他甚至没办法去翻找那些久远的记忆,所以直接问道。
而奥古斯丁大帝也给出了一个有些戏剧性的答案:“我女儿。”
随着这个答案被说出口,老人虚弱的神情似乎终于再次唤起了一丝生机,一丝向往,他抬起头,看着天上的那些星光么,嘴角微微翘起:
“其实我从来都没有想要连任这么久,你可能没法想象,当一个帝国的皇帝,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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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想她.没日没夜的都在想她。
那天她刚过完生日,最好的年纪,但是她却遭遇了一场枪击刺杀,因为一场政治叛变,她身旁的守卫直接向她开了火。
小的时候,她跟我受尽了苦难,在我登基成为帝国皇帝的时候,我跟她说过,咱们终于能享享福了。
谁能想到,我成为了这个世界上权力最大的人,但是却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
老人说着,情绪上似乎没有任何的波动,就好像这种情绪真的在这么多年里,每分每秒都在沁润着他,早已与他融为一体。
“最初那几年,报纸上应该报道过这件事情,说我的女儿已经在那场枪击中死了。
但事实上,她并不算是真正的死去了,因为她在受伤后,还留有一些生命体征,只不过一颗子弹嵌入进了她的脑子里。
那种伤势,在那个时候其实也和死了也差不多。
而就是在那一年,查尔斯.达尔文还是一个刚刚进入生命科学院的年轻人,但是却展现出了对于生命研究领域的完美天赋。
他最初提出的生命延续实验并不完善,因为只是延续了生命,但是却没办法延续意识。
这个说法有些古怪,总之就是他声称,在特殊的低温状态之下,能将人类的身体长久的保留下去。
那时候我对这种理论并不在意,但是涉及到奥菲娜,我没有其他的办法,所以,我的女儿成为了这个实验的第一个试用者。
按照达尔文的说法,可以先将她冰冻起来,等过个几十年,科技达到能够将她解冻,并且取出脑中的那颗子弹的情况下,再尝试将她救活。
很荒唐,但是这是唯一的办法.
所以我开始等待,一等就是几十年,在这期间,帝国出现了一位叫做南丁格尔的小姑娘,我曾经以为,她能够治愈我的女儿,但是却发现,她只能让人恢复伤病,但是却没办法将奥菲娜脑中的子弹取出来。
那之后,我为了给达尔文教授最好的资源,将他扶持上了生命科学院的院长位子,不然,你以为他那颗只知道搞科研,不懂任何人际运作的脑袋,怎么可能坐到那个高位上去?
并且,我顶着无数巨大的压力,批准了生命科学院的科研自治,我几十年来不遗余力的为其造势,为其输送人才,都是为了他的生命延续计划能够有所成果,我一届又一届的拼尽全力继任帝国皇帝,就是为了等待有一天,他能告诉我,我的女儿有希望再次睁开眼睛。
这才是最初我们说好的。
结果,达尔文那家伙成为院长之后不久,突然地就放弃了生命延续计划,转而开始攻克恶魔学
我知道第二次恶魔入侵给帝国带来了不小的打击,我知道那个时候,恶魔学的研究更能让帝国看到未来。
但是我的未来呢?
我拼尽全力,将帝国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为的是什么?
我并不是为了帝国人民,我其实也没有那么高尚,不像是报纸中所报道的那样,我不是一个守护了帝国几十年的英雄。
我只想守着我的女儿
可我老了,我等不起了。
那么我当然有理由去做我想做的事情,就像是你今天所做的这些一样。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咱们俩差不多。”
奥古斯丁大帝说完了,他的声音到最后有些干哑,应该是他平时很少说这么多的话。
身后推着轮椅的护士没有什么感慨或者震惊,可能是她曾经听过这个故事,毕竟奥古斯丁大帝说过,她和自己的女儿很像。
夏洛克跟着身旁的老人看着夜空,保持了那么片刻的沉默。
这个答案似乎有些出乎任何一个人的意料,谁能想到,圣历史上最伟大的帝王,竟然并不是一心只为了守护帝国的伟人;谁又能想到,他不遗余力的想要推进生命延续计划,并不是怕死,而是为了一个一直无法实现的承诺;谁又能想到,其实达尔文教授最初钻研的项目,一直都是生命延续实验,只不过是他成为了生命科学院的院长,又得到了自主科研的权利后,抛弃了最初的约定,将一个老人所有的心血扔进了垃圾桶。
这些历经了几十年的往事,应该能够令所有人惊讶。
但是身旁的老人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初衷而打什么感情牌,并没有利用这片刻的惊讶,来为自己谋得一线生机。
曾经一位老乞丐在伦敦的一条破落小巷里,对着华生说过,这个宇宙之中,没有对错。
对错其实也只是人们对于自己内心欲望的一种自我认可,珍爱生命是对的,弱肉强食也是对的;勤俭节约是对的,及时行乐也是对的;隐忍蛰伏是对的,匹夫一怒也是对的。
其实说白了,天下只有自私才是对的,既然这样,满足大部分人的自私,便是对的。
夜幕下,帝国两个最自私的人坐在一起,远处的呐喊声渐渐的近了,无数的蒸汽机车冲上了公路,疯狂的喷洒着恶魔镇静剂,地上四具恶魔的尸体触目惊心,夏洛克因为疲惫,再也无法分心去控制深红,只能任凭其无声伫立在路旁,如同一座浴血的巨大雕像。
他掏出一根烟,自己点燃,然后又点燃了一根,递给了身旁的老人。
“该上路了.”
他说着。
而那老人看着那根泛着红色光点的烟,微微怔了怔,然后笑着接过。
“多少年没有抽烟了。”
他感叹着,将烟接过,这个过程中,身后的那位护士下意识的想要去阻止,但是却只看到了那老人疲惫的笑着,摇了摇头。
然后,贪婪的吸了一口,
那辛辣的味道顺着气管进入了肺部,带来了一阵如同烈火过喉的剧痛,同时带着整个胸腔痉挛了起来,他的身体已经太虚弱了,在濒死的线上徘徊了那么久,他连过于污染的空气都不敢呼吸,今夜,他在车内颠簸了那么久,在夜风里吹了那么久,其实他的身体已经渗出了无数的细汗,脸色也泛起不健康的红晕。
而这一颗烟,一颗正常人都很难接受其可怕呛人味道的烟,就这样进入了这个濒死之人的体内,开始疯狂的摧毁着他那早已衰败的身体。
他感觉到头晕,恶心,血压在那致命的辛辣之中迅速衰减,苍白的眼周泛起诡异的血丝,身子开始颤抖,想要呕吐,但是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夏洛克看着面前老者痛苦的样子,愣了一下。
也许真的是太过于疲惫,他的大脑选择性的不去在意一些细节,其实他真的只是想在这最后的时刻,给对方递上一根烟,但是却忘记了对方的身体已经处在衰亡的边缘,怎么可能承受这致命的东西。
吸烟有害健康。
吸烟可以夺去生命。
一根蓝调,成为了将这位老人推向死亡的最后一丝助力。
夏洛克皱了皱眉,眼看着这位帝国的皇帝张开了嘴,开始艰难的想要呼吸,但是却只能发出一阵阵尖锐的啸鸣。
于是,他俯下身子,捡起了脚边的一根木棍.走了过去。
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沉默的朝着对方的脖颈侧方刺了下去。
噗的一声.
一点最稀薄的星火,也能燃烧整片林海,一根最普通的木棍,也能刺破最伟大帝王的咽喉,所以,那不算尖锐的顶端破开枯槁的皮肤,直接没入最深处的血管,然后又被拔了出来。
奥古斯丁大帝的身子颤了颤,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脖子,鲜血从他的指缝流出来,用力的呼吸着最后几口空气,灰白的眼眸子望着身旁的夏洛克,最后似乎是想要转过视线,再看一眼头顶帝国的天空,但是最终只是抽搐了几下,断绝了呼吸。
在这整个过程中,夏洛克一直沉默地看着对方,没有打扰对方的死亡,旁边的少女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哭泣,她跪倒在地上,大声的痛苦。
同样的天幕之下,有人在欢呼,因为人类有了美好的未来。
但是也有人悲伤,在哭泣。
游行的队伍越来越少,但是依旧有人举着带着鞋印子的条幅,走在夜色的煤气灯下,那条幅上写着诸多无人问津的文字,譬如【真相】,譬如【凶手】,譬如那些死难者的名字。
孤儿院里,一位年幼的孩子看着夜空,想着去年的某个时候,自己顽固的问着身旁的母亲,天上到底有多少星星,而现在,他愿意花费无数的寂静长夜,来把漫天的星空数遍,只为了让自己母亲问自己同样的问题时,骄傲的给出一个答案。但是就算他真的数完,他的母亲也永远无法回来了。
一位年迈的老妇人又犯了糊涂,她将碗筷摆的整整齐齐,宠溺的叫出了自己孙女的名字,在没有得到回应后,心思突然的抽搐了一下,重复了无数次的悲伤再次奔涌袭来。
一位中年人再次被酒馆的老板扔出了大门,他踉跄的爬起来,习惯性的摸了一下自己的上衣兜,突然怔住,然后拼了命的转头就冲进酒馆,喊着自己的照片掉了,那张全家福,是他妻子和孩子留给自己在世间唯一的记忆。
数以万计的人们无法忘记那些死者,他们依旧在等待着凶手杀人偿命的那一天,报纸上的文字被剪下来,贴在了墙上,似是向所有路过的人揭示着那个真相,他们等待着,审判终将降临。
而此时此,夏洛克看着面前老人一动不动的尸体,他笑了笑,似乎很满意。
然后伸出了手
一道虚空裂缝在身边被撕开,一只触须卷着一个巨大的手提箱,将其递到了他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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