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忠诚,本身就是一种奖
“帝皇，真的能让我们站起来吗？我......我也想要像您这样的力量！”
年幼的杰森这般说。
罗恩并没有对他的僭越进行处罚，这个孩子还太小，也根本未曾了解过帝皇。
所以，他很温和地，用沾满鲜血与碎肉的手掌摸了摸杰森的小脑袋，像是一名真正的牧师一般解释说：
“当然，孩子。祂是伟大人类帝国之主，也是全人类的守护神。祂博爱众生，祂永垂不朽。”
“自人类诞生伊始，祂便行走于世间，以无上辉光庇护着死去者的灵魂不被邪神玷污。”
杰森并没有害怕血淋淋的手，任由其抚过自己的头颅：“所以，只要信仰帝皇就能获得像你一样的力量，对吗？”
紧接着，他又解释了自己想要获得力量的理由，像是生怕罗恩误会了什么：
“邦德哥哥被怪物吃掉了，是为了我们。我......我痛恨那些怪物，我想要力量，我想......我想为邦德哥哥报仇。”
罗恩笑着摇摇头，微微蹲下身子：“孩子，我们从来都不是为了力量才忠诚地信仰祂。”
说到这，罗恩的话语顿了顿，他站起身子，话锋一转：
“我曾见过有许多凡人士兵，为了帝皇、为了人类，以坚定而忠诚的信仰，冲向足以遮蔽天空的异形。他们从未退缩，从未畏惧。你觉得，他们是为了力量吗？”
杰森摇了摇头，膝盖上传来的疼痛让他感觉有点晕。
“所以啊，对我们来说，忠诚，本身就是一种奖赏。”
罗恩声调温柔而虔诚。
杰森强忍着昏沉，扬起了下巴：“那我也要信仰祂，信仰帝皇！”
“哪怕祂并未给你赐福，给予你物理意义上的力量？哪怕，你会为此献出生命？”罗恩问。
杰森死死捏着拳头，像是头小狼崽子一般，倔强地说：“是的，我愿意，为了不让更多人被怪物杀死，为了保护安娜，我愿意！”
罗恩对这个回答很满意，他虔诚而坚定地举起了手：
“那就跟我念吧，念完这段宣誓词。”
杰森也举起了手，尽管他已要被疼痛和虚弱击碎。
“我宣誓为您服务，伟大的人类、伟大的帝皇。”
“我将恪守我的誓言，不存伪善，毫无谎言，从一而终。”
“我之一切将任您处置，只因我之信仰，无上忠诚！”
温柔的青年声与稚嫩的童声在地下大厅内回响，帝皇的信仰在异端的血肉与残肢断臂间具象。
【忠诚，本身就是一种奖赏】
【信徒已转化，世界修正指数：0.000000008%】
【灵魂检测模组制造权限已开放，在它的注视下，秘密无所遁形】
“赞美帝皇。”
“赞美帝皇。”
两人念完了最后一句话，杰森再也支撑不住，昏迷了过去。
“真是勇敢的孩子......”
罗恩一手抱起杰森，动作温柔。
另一只手，则是拉起旁边已经吓坏了的安娜。
一大两小穿过阴森恐怖的长廊，再顺着台阶拾级而上，来到城堡前厅中央。
雨落滂沱，屋外仍是深沉的长夜。
但被牵着手的安娜已不再感到害怕，她止住了泪水，瘪着嘴抬起头，低声开口：“赞美帝皇。”
罗恩愣了愣，同样柔和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回应道：
“赞美帝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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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周六。
纽约，纽斯尔教堂。
晚秋以无与伦比的细腻笔触，在城市中铺开了晴朗的画卷。清晨阳光透过泛黄枝叶，洒下斑驳陆离的光与影。
祷告过后，罗恩在教堂后的空地上手把手带着安娜训练，按照培养星界军的标准。
这个来自波兰孤儿院的小女孩很努力，也很刻苦。
她从不抱怨，只会默默执行。
这其实很难得。
要知道，训练计划中的其中某些内容，连常年健身的成年人都坚持不下来。
事实上，根据杰森所说，安娜一直都是个坚强的小女孩。
在罗恩身边的时候是，在波兰孤儿院的时候更是。
只不过，先前在城堡里的阴影始终没有完全散去。
在面对血的时候，安娜还是会怕到浑身发抖。
至于杰森，他的膝盖受伤很严重，虽然早已做过了手术，但想要完全康复，还需要一些时间。
此刻，他坐在一旁，用纸笔一丝不苟记录着罗恩的话语。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想轮到自己训练的时候，能避免一些方式方法上的错误。
在安娜稚嫩的喊声，与罗恩严厉的教导声中，上午的训练很快结束了。
“做得不错，去洗個澡吧。”
罗恩摸摸安娜的小脑袋，顿了顿后吩咐道，“我们今天下午的训练暂停一下。”
这个精致得像洋娃娃一样的小女孩本在享受着称赞和奖赏，听到罗恩下半句话，她马上便露出了些许的委屈。
“是我的表现不够好吗？”安娜怯生生询问。
傻孩子.......罗恩温和地捏了捏她的脸颊，开口解释：“你做得很好，只不过，你杰森哥哥的膝盖要是再不换药，下辈子就得住在轮椅上了。”
安娜小脸一红，她扭捏地抓紧了自己宽大的衣角。
直到这时，罗恩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安娜还穿着自己从维尔神父那要来的旧衣服。
“唔，顺便给你们买点衣服吧，我听维尔说，女孩们都喜欢小裙子。”罗恩笑着开口。
杰森一听这话，赶忙推动轮椅凑上前来，他的眼睛里亮晶晶的，像是在说什么。
罗恩打趣道：“你也想要小裙子？”
“不是......”杰森涨红了脸。
罗恩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承诺道：“放心，你也有份！”
简单洗漱过后，三人一同完成了午后的祷告，动身前往医院。
换药并没花太多的时间，或许是在全纽约最顶尖的医院治疗，杰森的膝盖恢复得出人意料的好。
根据医生的判断，再有小半年时间，他就可以站起来了。
“还是刷卡吗？”医生问。
罗恩点了点头，他一点也不缺钱，真正意义上的。
作为神智远超常人的阿斯塔特，对于他而言，弄点钱简直就跟回家泡咖啡一样轻松。
杰森却对此很不满意，安娜的进步他全都看在眼里。
他可不想半年以后，自己反倒成为了被保护的人。
所以，杰森开始在心底向帝皇祈祷自己的膝盖快点好起来，一如前些时候做得一样。
只不过。
杰森并没有发现，这次他祷告时，空气中凭空出现了些许淡淡的金辉。
这些不太显眼的辉光，随着祷告的结束，悄无声息地融入了他的膝盖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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