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反客为主
贾蔷拿到咸嘉帝“春池嫣韵”的手笔后，就出了宫，然后顺道来到了又重新开业的“百珍阁”，想问一下他们之前达成的交易还算不算数。
由于当时的李掌柜被砍死了，现在新换了一个张掌柜。
贾蔷说明来意后，张掌柜连忙客气的将他引入茶室。
客套了几句后，张掌柜便意味深长的道：“贾二爷，你那火柴我们还是很有兴趣，不过那价格嘛。”
贾蔷眉头一挑：“这价格不是已经谈好了吗？四两银子一盒，有什么问题吗？”
张掌柜道：“那是你和李掌柜的口头约定，如今他已经死了，我们谁也不知道是不是四两银子一盒。”
听了这话，一旁的柳湘莲看不过眼，连忙道：“当时我们二爷和李掌柜谈好的就是四两，没想到‘百珍阁’这么大的店家，竟然也会耍赖。”
张掌柜冷哼一声：“你一贾二爷的随从，自然向着他说话，如今李掌柜人没了，死无对证，谁知道你们当时是怎么谈的。”
柳湘莲还待争辩，被贾蔷抬手制止了，然后反问道：“那你现在准备出几两？”
张掌柜比出两根手指：“二两。”
贾蔷冷笑一声：“好一个‘百珍阁’，既然如此，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
看到贾蔷准备起身要走，张掌柜轻笑道：“贾二爷，你是不是打算到其他店里去问问？我看你还是别浪费时间了，绝对不会有人出比这更高的价钱。”
贾蔷眼神微眯：“看来张掌柜是吃定我了？”
“贾二爷哪里话，你那天拿着火柴出现的时候，大家都觉得很新奇，所以头脑一热，价钱就有些虚高。但事后一细想，觉得不值，自然不想再吃这个亏了，毕竟都只是嘴上一说，又没有白纸黑字的契约文书。”
听了这话，贾蔷微一沉吟，又重新坐回来。
张掌柜轻笑一声，本能的以为贾蔷被他拿捏了，却没想到贾蔷将手里抱着的锦盒在桌子上一放，并推到他面前。
张掌柜一愣：“贾二爷这是？”
“看看，这宝贝你们收不收？”
张掌柜神情一动，露出一丝微笑道：“只要是真正的好东西，自然收，价格绝对公道。”
说罢，缓缓的打开锦盒，露出一个卷轴。
“字画吗？谁的手笔？如此之新，不会是仿哪位大家的吧，这可值不了几个钱。”
张掌柜一边拿出卷轴，口中还念叨不停。
将卷轴放在桌面上，缓缓展开后，是一副字。
张掌柜嗤笑一声：“看来贾二爷不懂书法，老夫一打眼便知道，这副字看似苍劲有力，但用力过猛，刚柔并济才显书法之美啊。”
“春池嫣韵？老夫见过字画无数，还从未听到有谁写过这四個字。”
“咦？这墨迹才干不久吧，不会是你贾二爷自己写的吧。”
贾蔷笑道：“张掌柜看看落款，不就知道是谁写的吗？”
张掌柜反应过来，连忙伏低身子，趴在桌面上看了一会儿才轻声念道：“咸嘉，御笔……”
“这，这……”
贾蔷皮笑肉不笑的道：“张掌柜，你该不会认为是我自己仿的印章盖上去的吧，要不你报官？”
张掌柜顿时心头一颤，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贾二爷说笑了，这，这，这是无价之宝啊，伱，你开个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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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这副字被张掌柜说得一文不值，是不是一两银子都嫌贵啊。”
张掌柜亡魂皆冒，结结巴巴的道：“贾、贾二爷说哪里话，只怕敝店卖了也买不下这副字啊。再说，你敢卖，可这陛下御赐的东西，我们也不敢买啊。”
贾蔷笑着指了指他道：“口是心非，我看我还是再回宫去把这副字还给陛下吧，并告诉他老人家这字看似苍劲有力，实则用力过猛……”
听了这话，之前还高高在上的张掌柜瞬间跪下，战战兢兢的乞求道：“贾二爷，贾二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和小人一般见识。四两，四两一盒。”
贾蔷可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道：“张掌柜，你怕什么？哪怕见了陛下，你也可以矢口否认的嘛，甚至可以反咬一口，说是我们二人说的也未尝不可。再说，陛下也不会只听信我们二人之言是不？”
说罢，便开始收据卷轴，准备离开。
张掌柜膝行至贾蔷身前，悲泣道：“贾二爷，贾祖宗，你就饶了老朽这一遭吧。老朽上有老，下有小，你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就当我是个屁，放了吧。”
贾蔷眉头微皱，很是不爽的道：“老子可不会放你这样的臭屁。我在你们店里，差点连命都丢了，没让你赔偿精神损失费就算了，竟然还想阴我？”
“是是是，是老朽猪油蒙了心，瞎了狗眼，不认识贾二爷这面真佛。”
“你觉得如今四两够吗？”贾蔷不再废话，直接摊牌道。
张掌柜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大嘴巴，如果一开始就按四两来，不就没那么多事吗？
这下好了，这小混蛋坐地起价，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可谁又能想到，这小子竟然拿到了陛下的墨宝。
想到此，张掌柜只能硬着头皮道：“贾二爷，我出，出五，五两一盒。”
贾蔷摇摇头，直接伸出两只手掌道：“不，我要十两，十两一盒。”
听了这个数字，张掌柜脸色一白，一屁股瘫坐在地，急得满头大汗的道：“贾二爷，你这还不如直接杀了我。就算我愿意，我们东家也不愿意啊，肯定会直接把我扫地出门的。”
“八两，不能再少了。这可是拿你一家的命来换的。”
“贾二爷，我们一家的命哪能值那么多钱啊。东家若是知道，把我踢出去，换一个人来，你顶多也只能拿四两。”
贾蔷知道他说的有理，毕竟这老货只是一个掌柜，背后的东家完全可以把他丢出去不管不问。
于是，双方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后，最终将价格定在了六两。
当然，对外宣称还是四两一盒，多余的二两由这老货自己贴补，一万盒就是两万两了，估计要将他的棺材本都赔出来。
不过，贾蔷没有丝毫同情，纯粹是他自找的。
“事不宜迟，你赶快去筹钱吧，咱们今天就完成交易。否则，明早我就进宫见陛下。”
张掌柜面如死灰，木讷的点了点头。
从“百珍阁”出来后，贾蔷一身轻松，没想到这“春池嫣韵”真他妈好用，只是拿出来亮一亮，就能白得两万两。
一旁的柳湘莲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二爷只用一招就反客为主，将那可恶的张掌柜治得服服帖帖。
几万两银子，一眨眼就赚到了，不服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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