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如月车站
夏油杰打量着不远处的车站，转身询问，“我们需要做什么？”
“走访，调查。”
“平时辅助监督的工作都是这样么？”
“是啊，巡查那些容易出怪谈的地方、调查某地突然出现的传说、整理咒灵可能的情报。”
“听上去很繁琐呢。”夏油杰和百合子开始乱逛，“是啊，有时还带点危险，谁知道那些咒灵有什么古怪术式。外加上现在网络开始发达了，各种怪谈流传，让人头疼。”
“所以水月前辈将他的式神给你当保镖么？”看着跟在一旁的中型分裂体，夏油若有所思，百合子摇头，“只是拖延时间罢了，真正的保镖是水月君。”
“也是，对了，出口小姐之前说过，如月车站可能是生得领域，能详细说说么？”
“生得领域一般是特级咒灵的心像啦，它们没有智慧，所以领域是什么样子取决于传说，表现为突然出现的场地。所以传说中人突然消失就说是神隐。”
“在咒灵将自己的术式注入其中后，就能在领域中达到术式的‘必中’效果。此时咒灵已经变得很棘手。”
“好厉害，那么咒术师也能做到同样的地步喽？”
“没错，夏油君你很聪明，那是强大咒术师的证明。”
不知道前辈掌握了领域没有呢，但这种事不能随便问吧，感觉问了前辈也不会告诉我，他都说个人情报很重要呢。
“出口小姐，也就是说我们现在的行为是针对那只咒灵收集情报吗？”
“你很敏锐啊夏油君，没错，情报很重要。在咒术对战中，‘向敌人「公开术式情报」，换取力量的增加’这种战术相当常用。”
夏油杰一愣，还能这样？“真是不可思议。”他感叹。
夏油杰跟着百合子东走西走，朝别人打听情报，主要着重于最近是否有人失踪，这里是否发生过命案。
某个小餐厅，两人喝着热饮，“为什么出口小姐重点是这些呢？”
夏油杰看着今天记录的东西，百合子放下茶杯，“因为怪谈是最近流行起来的，要搞清楚‘先有咒灵还是先有怪谈’这种事。”
“要是先有咒灵的话，就能直接呼叫水月君祓除；要是先有怪谈，那么只能派人定时观测，等咒灵孕育出来后再祓除。”
“好麻烦啊。”夏油杰由衷感叹，调查类任务就是麻烦。百合子没说这类任务其实她很少碰，她负责的都是那种危险且能很快找到咒灵正体，然后呼叫艺月过来杀杀杀的任务。
通过一天的观察，她觉得艺月让她带夏油杰的目的，是为了让他体会弱小咒术师的生态吧，让他摆正心态，还在地面的他，突然触碰到天花板，会让他产生不真实的自我。
夏油杰搅拌着杯中的咖啡，“出口小姐，水月前辈的术式并不是战斗类的，他是凭借特殊武器战斗的吗？”
“你不是跟过他几天吗？没什么发现吗？”
“那个，他的战斗速度太快了，每次咒灵还没冲到他面前就自己解体了，怎么说呢，他在战斗中的表现可以说太悠闲了。我甚至产生‘咒灵似乎也不过如此’的感觉。”
每次观看艺月的战斗，都是‘刀光一闪，咒灵死。’他根本就学不到东西，躺倒是躺的舒服。
“因为水月君是杀伤力强大的剑豪呢。他手中的刀并不带有特殊能力，也就是「咒具」。”
“咒术师的战斗无非是术式、咒力量和咒力操作。”
“即便水月君的术式不适合战斗，他的咒力量和咒力操作也很强大，配合他的剑术，才造就他的威名。”
“就比如新阴流，其中一种能使拔刀速度加快的咒力操作，水月居就能斩出超过音速的刀呢。”
“等你入学后，可以向他请教剑术哦。”
“这样么，我会的。”夏油杰低头搅拌着咖啡，前辈真的好强大，我以后也能这么强吗。
…
在告别百合子后，跑了一天的夏油杰回到家，正在看电视的父母发现儿子的疲惫，“怎么了，工作不轻松吗？”
“啊，没想到他们的工作都这么麻烦。”夏油杰坐在一旁，和家人看电视，突然开口，“呐，爸爸，我在别人口中发现，我和前辈差的好远…”
“是迷上助理这一类剧情呢。”夏油母亲悄悄咬耳朵。
“妈！”
夏油父亲点头，“笨蛋，人和人的成长环境是不一样的，你不可能突然就能超越人家从小就开始的积累。脚踏实地，慢慢成长，你还年轻，急什么呢。”
夏油杰回想艺月从小独自生活，期间还可能还要祓除咒灵维生，从小便开始厮杀，他现在想要突然成长到那种地步，怎么可能。“谢谢爸爸，我明白了。”然后转身上楼。
看见孩子出了客厅，夏油父亲朝母亲摇头，“想要超越前辈，夺得美人芳心，难喽。”
“爸！”
…
“根据这几天调查的情况来看，进入如月车站的方法是晚上11：30分，游荡在04号站台，登上那辆电车。”
艺月听着百合子的汇报，看一眼时间，现在是晚上十一点整，在等待的过程中，艺月看向夏油杰，“这次的咒灵很大可能是特级，做好准备。”
“我知道了。”虽然不是独自收服，但即将拥有特级咒灵还是让他心情激荡。
11：30，一辆电车慢慢驶入站台，在艺月面前停下，哗啦一声打开车门，看了一眼，里面有五名乘客，全都在睡觉。
看来是这辆了，艺月点头，抬脚踏入其中。
车门合拢，站台上的两人看着艺月的背影被电车载着离开。
艺月就看着灯光不断闪过，不断摇摆的窗影，睡着的乘客颇为细节的随电车摇摆，但在艺月眼中，他们只是咒力凝聚而成的伪物。
等电车行驶了约二十分钟，艺月前往车长室，和论坛上说的一样，门锁窗遮。
锵，车门被艺月一刀劈开，露出里面的真容——毫无一物。
并不意外，那些乘客被艺月削了几刀，只是空壳。
探查过整辆电车，无论是动力室还是其他地方，都是空空荡荡，在艺月返回时，那几具空壳又恢复如初。
长刀探头一绕，车顶被切开一个大圈，艺月从中跳到车顶，向车头走去，或许有不一样的可能，就像曾经的无限列车。
很显然，什么都没有，艺月又返回原处，静静等待电车前往如月车站。
在穿过隧道之后，电车速度渐渐缓慢下来，停在某个站台面前，透过窗台往外看，赫然写着‘如月车站’。
留下一只分裂体，艺月踏出车厢，看着关门的电车缓缓加速，驶离车站。
没有走动，默默等待分裂体的结果，二十分钟后，分裂体返回。
“嗷嗷（电车穿过隧道后消失，分裂体落地。）”
艺月点头，身边无数鼠狼涌现，朝车站内涌去，手机早就没信号。
原本寂静的车站顿时喧闹起来，窗户被撞碎、座椅被掀翻，出站口外是堵墙，延伸到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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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狼们什么都没找到，咒灵的气息也没有，被扰乱的秩序没有恢复，艺月跳下站台，朝列车驶去的隧道前进。
戴着白色面具，身穿白色罩袍的艺月，在铁轨上行走着，静谧的环境肩头的白狼，草原远处隐隐约约的太鼓和铃声，衬得他好似巡游的狐仙。
数只大型分裂体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一个独腿的老伯突然出现在艺月身后，“喂…”
吭呲！
开口的老伯被虚空中突然冒出的狼首咬断上半身，仅剩的独腿溅出紫色的血液，随后这点零件也被吞吃。
没有停留的艺月不急不缓，之前去的大型分裂体们也回来了，发出响声的是一只太鼓状周身长着肉铃铛的咒灵，声音是它移动时发出的，术式是敲动鼓面发出一记咒力斩击，强度还行，所以沃夫将其咬成重伤带回。
走到隧道口面前，艺月停下脚步，一只分裂体进入其中。
沃夫看着前方有个人影，看到沃夫出来，开口说道“啊，这么晚了出现在这里很危险哦，附近有车站，需要我送你吗？”
沃夫点头，然后上了车。
人影发动汽车，拐弯朝山路驶去，人影嘴里念叨着‘很危险的’‘太晚了’等碎语。
十字路口有警示灯滴嘟作响，一辆电车呼啸着驶来，开车的人影好似没听见没看见，呢喃着径直撞了上去，轿车连带当中的分裂体当即被撞得稀碎，电车则头也不回飞速离开。
艺月再度派出一只分裂体朝隧道内走去，还是那个人影，分裂体一记咒力炮将其连车一齐轰碎，然后选择独自前往那座山上，还是那座十字路口，分裂体等电车驶过，迈步向前，在跨过轨道一半的距离以后，轰！！
分裂体被突然出现的高速列车创得稀烂，碎肉鲜血铺满车头，然后电车逐渐远去。
再度分出一只大型分裂体，这次它咬住汽车，来到十字路口，将汽车高高抛过轨道，超越电车高度，这次电车没出现。
大型分裂体高高跃起，跳到对面，稍微走几步就到了尽头，山是贴图。
‘跨过轨道就满足必中的条件…’艺月让一级的大型分裂体从对面跨过来，不出意外被撞飞，但是没死。
手指点点下巴，他让大型分裂体坐上那辆车，虽然体型大过汽车，但分裂体点头之后，它还是尽量钻进去，将车撑得胀了一圈。
人影被压得趴在方向盘，不影响汽车的启动，和第一次一样，汽车连带里面的分裂体被创得稀烂。
‘看来汽车是伤害增加的条件，一般人坐进去必死，但在被撞之前，可以从车中离开。’
失踪者不用找了，电车里有个女人端坐的模样。
看来咒灵只将术式注入了隧道之前的部分，隧道之后的部分只是生得领域，必中效果体现在踏出轨道，要是完全体，估计得被电车来回冲撞，力度估计和受害者数量有关，上面要是坐满了人，应该能做到必杀。
…
“为什么情况上报了，那些人都无动于衷啊，连水月前辈的同期前辈也是，好像出口小姐你也是。”
夏油杰有些气恼外加着急，自那晚过后，艺月已经消失七天以上，其他人得知情况后，都打了电话询问，百合子说一切正常，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也没派人来看看。
“作为咒术师，冷静是你的第二个术式。”还在敲打着键盘的百合子无奈扭头看向夏油杰，“首先，以水月君的能力与等级，咒术界能让他陷入危险的情况不多，自他出道不到一年以来，他祓除过多只特级咒灵无数其他咒灵，其他人贸然进入特级的领域只会是他的累赘。”
“其次，他的式神还好好的。”指了指卧在一旁的分裂体，然后示意夏油杰坐下，“你要知道，咒术界千奇百怪的能力都有，那只咒灵的领域是扭曲时间型的也说不定。”
“抱歉，出口小姐，我太着急了。”夏油杰低着头轻笑，百合子倒是赞同他的担心，“你很温柔，夏油君。你已经带入咒术师的视角了，开始担心同伴任务的安危，只是切记不要将这担忧影响到情绪。”
“嗯。我会记住的。”
嘀嘀嘀！
百合子立马抓起手机，看到上面的名字，立马接通，“水月君，你出来了？情况怎样？”
“我在里面呆了三个小时，外面是？”
“你失踪了八天。”
“嗯，夏油杰在你那儿吗？”
“在的。”
唰！艺月闪身到百合子身旁，夏油杰立马站起，看艺月身上安然无恙，“你没事就好。”
“嗯。”双手按在两人肩头，将其带到咒术高专操场。
等两人站稳，身前的虚空中缓缓冒出一只巨型狼首，嘴里咬着一只半死不活的太鼓咒灵。
“这是…怪谈里面的太鼓声和铃声的来源吧。”看见形状，百合子立马联想到关键。
“嗯，它敲击鼓面，能发出咒力斩击，威力还可以。”艺月示意白狼将咒灵丢下，夏油杰眼前一亮，有术式的咒灵啊，这可真不错。
随手将其收服，然后将其召唤出，咚！一发约数米的圆弧击碎地面。看得夏油杰开心不已。
在夏油杰收服咒灵之时，艺月打电话给夜蛾正道，“夏油杰在收服咒灵，解除警报。”
咒术高专覆盖有结界，当有未登录的咒力出现时，便会发生警报，看这架势，以后会经常发生。
不等夜蛾正道多问，艺月说完就挂断电话，气的差点让夜蛾正道手机捏碎。
“接下来是那个独腿老伯吗？”
“不，是特级咒灵。”
艺月挥手放出一个脑门长着红绿灯的半人高咒灵，找到它的方法很简单，整个车站只有那里有一盏红绿灯。
现在被艺月打得半死不活的，透体的刀伤比比皆是，像是被改花刀的鱼。
看见这只咒灵大体完好，夏油杰心中感激，艺月在不知道完整度是否影响他吸收的情况下，还是尽量保持咒灵身体的完整。
“试试领域。”
“嗨。”
夏油杰立刻召唤那只咒灵，然后展开领域，唰，三人来到那座隧道前，身后是如月车站。
“因为是未完成领域，所以必中效果只有隧道前面那一部分，可惜。”
“我已经很知足了，水月前辈。突然掌握太强大的力量我会浮躁的。”
“嗯，这些应该足够你自保了。”虽然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才掌控这么点咒灵就开始谦虚，他心里有数就行。
掏出手机，“说；任务中的特级；嗯，有领域。回来吃饭，给你一小时。”
艺月挂断电话，看向夏油杰二人，“转换下心情，留下来吃顿饭吧。”
“嗨，我来打下手吧前辈。”
“水月君打算弄什么呢？”
“一些家常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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