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柳红的秘密
抱着卢伊，就像抱着一块炙热的火球。
她青春年少的身体，像一座生机勃勃的森林，无限神秘，又无限感性。
夜色如墨，山风阵阵，松涛如海浪一般，轰隆隆而来，又悄无声息隐入进万重山里。如此深沉的夜里，怀里拥着清醇如水的女子，看着她吐气如兰，娇羞无比，即便是柳下惠再世，未必能守我清心。
我低下头，吻住她的唇。
她笨拙地迎合我，极力想要显出她的娴熟，终究不得其法，她的牙齿磕在我的唇上，一阵钻心的痛，让我清醒了过来。
我推开她，背对着她掏出烟来，狠狠地抽了几口。
她愣了一下，想要再坐过来，我却坚决地拒绝了。
我的脑海里浮现了顾晓莲的娇憨，老李媳妇的火热，柳红的羞涩。
我想起了我小姨，一个漂亮的风韵女人，一个与我没任何血缘关系的亲人。
我与姨什么也没生过。在我心里，她总是我的长辈。但我不敢否认姨曾经给过我的最初性意识。虽然那时候我还很小，小得让人忽视我的存在。但姨从不背我的举动，在某个时候姨是我的情人的观念已经深植于我的心里。
抽完了一支烟，我摁亮手电说：“我们回去吧！”
她站着没动。在我手电的照射下躲闪着身子。
“回吧。”我说，走了两步，她没有跟上来，依然站在原地，眼睛看着遥远的深邃的夜空。
“走吧！”我回过头，拉了她一下。
卢伊嘤咛一声。我就听到她幽幽的哭音穿透夜空而来。
“我不是要你负责！”卢伊说：“你大城市来的人，看不起我。”
我苦笑着说：“不是这个意思。真的是你还太小了。我不能糟蹋你的青春。”
“胡说八道吧你！”卢伊生气地说：“在我们山里，男女在一起很平常。你连这点胆量都没有，真失望。”
我哭笑不得，在我们的意识里，爱情是件很严肃的事。而在她小小的思想里，只要有感觉，就能做一些让人不敢轻易想象的事。
我又抱抱她小小的身子说：“回吧！我还要在你们村一段时间，慢慢来，好吗？”
她撅起嘴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只喜欢柳红姐！”
我苦笑着摇摇头。我知道自己是个很博爱的人，所有女人在我的眼里，都是美好无比，值得自己去爱的人。因为女人如水一般的性情，是我永远也无法拒绝的心病。但我，知道自己需要什么！
“可柳红姐已经结婚了呢！”卢伊补充了一句，好像怕我没听懂，扬起头，在我脸上轻轻地吹了一口气。
“我知道啊，”我说：“不是想的那样。”松开抱着她的手。
“那又怎么样？”卢伊的娇憨与无知开始暴露无遗了：“郑强哥哥身体有问题！这可是柳红姐告诉我的。”
我不明白她的意思。郑强身强力壮的，难道他有什么难言之隐么？
“什么问题？”我好奇心起。
“男人的问题。”
“男人什么问题？”
“我又不是男人，我怎么知道？你去问柳红姐啊。”卢伊破涕而笑。
“我不问。”我说：“跟我什么关系？懒得问。”
“真不想知道？”卢伊凑过来，盯着我的脸问。
“不想知道。”
“陈哥哥，你好假呢。”卢伊快活地笑起来，指着我说：“还说不想知道，看你这个样子，鬼相信你的话啊。”
我闻言一怔，难道我的神情表现得很迫切么？我伸手摸一把脸，拿着手电照着自己说：“看我。”
卢伊闻声转过脸来，手电光下，我扭曲着脸，露出一副狰狞无比的鬼脸，吓得她一声尖叫，转身要逃。
我哈哈大笑，摁灭手电光。
卢伊停住脚，返身回来，抓住我的一只胳膊，轻轻地扭了一把说：“坏人，吓我。”
我畅快地笑，摁亮手电，让一簇白光，穿透夜空，如一柄锋利无比的利剑，将夜空划得支离破碎。
“回家吧。”我牵着她的手，沿着崎岖的山间下路，一路逶迤下山。
走了一会，卢伊突然说：“陈哥哥，我觉得呀，你跟柳红姐真的是天生一对呢！为什么你不娶她呢？”
我笑着说：“因为她不爱我。”
卢伊又停住脚，张着一双朦胧的眼睛盯着我看半天，摇摇头说：“我不相信。柳红姐不喜欢你，会让你抱她？”
我叫屈道：“我什么时候抱过她呀？”
“还不承认？昨晚你没抱？”卢伊咄咄逼人地质问我。
“这也算呀？”我叫道：“我不也抱过你。”
“不一样。”卢伊幽幽地说：“你们抱，我觉得心里舒服，感觉你们就应该这样。可是你抱我，就是开我玩笑，我半点也感觉不到。”
“人小鬼大。”我嘟哝着。
“本来就是这样子的。”卢伊嬉笑道：“你就是属于有心无胆的人，而且是我们村边小溪里的螃蟹，嘴硬着呢。”
“什么叫有心无胆啊！”我叹道：“卢伊妹子，有些东西，不是拥有才幸福。而是让她在梦里活着，会更有意义。”
卢伊撇着嘴说：“你就弄一些我听不懂的话来骗我吧。”
我再次哭笑不得，只好收口，一言不朝山下走。
卢伊紧挨着我，遇到路陷的地方，她先跳过去，朝我伸出一只手来，拉着我跳过去。
快到村口了，她拉着我停住脚步，认真地说：“陈哥哥，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哥哥了。不管你喜不喜欢我，我都是你的妹子了。你要记住，山里还有一个妹子。”
我心里一阵酸楚，她的这番话，让我心里涌起一阵阵的难受。
“放心！我会永远记得。”我安慰她说：“卢伊妹子，不仅仅是我记得，你柳红姐这一辈子也会记得你。”
她满意地笑起来，无限惆怅地说：“要是我娘早生我几年，你就没有借口说我小了。”
她还在纠缠自己年小的事。我不能让她老是想着这个无聊的话题，我叉开话题说：“卢伊妹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片天地，你也不例外。我相信，你今后绝对会幸福。”
“是吗？”她瞪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
“真的会的。”
“好，我相信你。你是我哥，你说什么我都相信。”她高兴地说：“我哥说的话，一定是真的。”
我心底又一阵酸楚。
她叹口气道：“外面的世界一定很精彩，可是我，这一生就只能呆在苏溪了。也许这一辈子，我连枫树坳都出不去了。”
“不会的。”我安慰她说：“只要有机会，我和你柳红姐，一定带你出大山。”
“我等着。”她快活地笑起来。
走到家门口时，她压低声音说：“我要告诉柳红姐，我喜欢你了。”
我愣了一下说：“不要吧？”
“就要。”卢伊鼓着腮帮子说：“我不像柳红姐，我喜欢就喜欢，喜欢就说出来。要不憋在心里，会憋死我。”
“有些东西，不能分享的。”我告诫她道：“每个人都有一个秘密，秘密是自己的，任何人都不能分享，知道吗？”
“我没有秘密。”她认真地说：“真的，我不需要秘密。”
我叹口气道：“随你吧。我只想告诉你，有些话，能留三分的，一定不能说八分。”
“我懂！”她扔下我，飞跑几步，打开门，冲着屋里喊：“我们回来啦。”
屋里传来柳红的声音：“陈秘书呢？”
“丢不了，回来了。”卢伊在答应她的话。
而我，不想进屋，一个人站在清冷的月辉下，想起来苏溪乡的每一个日子。
我在来苏溪后就知道了郑强，而且知道郑强非常爱柳红。他们是父辈约定的婚姻。
郑强为了柳红放弃了许多次离开苏溪的机会。尽管我来后，郑强对我表现出极大的敌意，但我知道，只要我不触到他爱柳红的底线，我就不会成为他的敌人。
当然，我明白柳红对我有着好感，而且这种好感愈来愈强烈。
她在眉眼之间流露出来这种情形，即便在她结婚后，依然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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