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一章 甄晴:当初明明说着不要
金陵,宁国府
夜色低垂,掉光了树叶的梧桐树后,一轮大如玉盘的明月爬上树梢,月光皎洁如银,洒下无尽清辉,照耀在皑皑白雪之上,雪色与月色融为一体,交相辉映。
贾珩不由看向一旁溢的满是水地毯上,凝眸沿着雪白看向元春颈边儿秀发微湿的螓首,而丽人双手抓住木桶边缘,娇躯软趴趴,轻声道:“好了,咱们先起来吧,别着凉了。”
说着,伴随着“哗啦啦”的水声,贾珩起得身来,拿过一旁木架之上悬挂的毛巾,擦了擦身子,原本如蕴红光的面色,渐渐如玄水一般平静无波。
元春柳叶细眉之下的美眸莹润如水,嗔羞地看了一眼贾珩,同样起得身来,嗔恼说道:“你…你就会胡闹。”
两个人差不多早已是老夫老妻,但这般还是头一次,让元春大感吃不消。
贾珩见着那肤如凝脂,空谷幽兰的丽人,轻声说道:“刚才大姐姐也没拒绝不是?”
元春原本玫红的脸颊羞红一团,腻哼一声,羞嗔道:“你就会欺负我。”
“好了,水都快凉了来,大姐姐起来了。”贾珩说话间扶着元春,帮着丽人擦净身子,穿上里衣,以公主抱的姿势,将元春抱至绣榻上,给丽人盖上被,防止着凉。
元春玉颜酡红醺然,粉润唇瓣微启,声音中渐渐带着几分娇弱无力,问道:“珩弟今个儿去了李宅,李伯父那边儿说了什么?”
“李世伯应允了,我这次全力帮着举荐为安徽巡抚,等我将三司官员考察完毕,年后还得去一趟安庆府。”贾珩提起小几上的茶壶,倒了两杯酥酪茶,递将过去道:“大姐姐,喝茶。”
元春清丽玉颜玫红气晕团团现出,分明在为少年的轻柔动作心头甜蜜,讶异问道:“珩弟去安庆?”
贾珩掀开被子,也躺下暂做休息,轻轻揽过元春的香肩,嗅着丽人身上的香气,说道:“嗯,三司官衙都会设在安庆府,此外,崇明沙那边儿,等过了小年,还得去一趟。”
元春道:“珩弟来趟江南也不轻快,忙前忙后的。”
贾珩笑了笑,道:“日子就是这般过着,也没有别的法子。”
说着,凑到丽人脸颊,道:“大姐姐,咱们睡了。”
元春羞道:“我等会儿陪着歆歆去了,她晚上挺粘人的。”
也真是的,刚才不是才折腾过,再这般折腾下去,她就真成红颜祸水了。
贾珩抱着丽人,如抱着一只大白鹅,轻笑道:“她在江南这边儿可欢实了,比在京里时越发古灵精怪了。”
元春脸颊微红,轻声道:“小丫头嘛,天性活泼,在这边儿高兴得不得了,听歆歆说,她在家里时候,老太妃对她娘时常恶言恶语的。”
贾珩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此事我隐隐听说过,说是北静太妃想要一个男孩儿。”
雪儿想要个男孩儿的心思,这就是缘由了。
元春玉容恬然,美眸中不由现出思索,柔声道:“北静郡王的爵位,总要有人继承,有个男丁传承香火也是不可少的。”
丽人说着,忽而凝起水润盈盈的美眸看向贾珩,似是无意随口说道:“珩弟,两位甄妃说来也奇,竟都在江南有了孩子。”
她越想越觉得有些古怪,不说两人怎么有着孩子,就说两人每次过来,都一呆大半天,什么机密之事需要谈这么久?
贾珩面色平常,轻声道:“江南气候湿润,水汽丰沛,有着孩子也不是奇事。”
元春妍美玉颊微微泛起红晕,稍稍观察着自家情郎的神色变化,寻思其中关要。
其实,她也觉得自己这想法实在惊世骇俗,怎么可能,甄家两位王妃肚子里的孩子,难道还是珩弟的不成?
贾珩对上元春思量的目光,如何不知这位秀外慧中的解语花心底起了疑,其实他也没有想过瞒着元春,只是这不是三两句话可以说清的事儿。
贾珩想了想,岔开了话题,温声说道:“就是大姐姐这般下去也该有着孩子了。”
说着,轻轻捉了捉丽人绵软的小肚子,打趣说道。
元春顿时羞不自抑,捉着贾珩的手,说道:“珩弟胡闹什么呢。”
“珩弟你是不是嫌我胖呀?”丽人忽而凝眸看向那少年,感受到少年对自己身子的稀罕,心头涌起阵阵羞喜和甜蜜。
每次都摸着她的小肚子,她也没有赘肉呀。
贾珩亲了一下那丰艳的脸蛋儿,说道:“大姐姐觉得我什么时候嫌你胖了,我喜欢还来不及呢。”
说着,抱着丰腴款款的元春,肌肤温软凝脂,酥腻鲜嫩,让人想埋进去,被彻底包裹。
贾珩笑了笑,说道:“说来你与甄晴和甄雪也是同龄人,如果早早嫁人,现在孩子……也有歆歆这般大了。”
元春闻言,那张丰丽脸颊上,眉眼笼着一抹羞喜之色,嗔怪说道:“你…你浑说什么呢。”
其实,她也想给眼前的情郎生孩子,但不知有了孩子以后,会不会又有其他风波。
贾珩抱着丽人,凑到耳畔,低声说道:“生孩子早晚的事儿,难道大姐姐不愿给我生孩子了?”
“谁…谁不愿意了。”元春玉容微红,轻声嗔怪说着,将螓首依偎在少年怀里,轻声说道:“我就是怕,怕妨碍着珩弟。”
没有孩子还好说,纵然私情败露,她以死维护着珩弟的名声就是,但有了孩子,她担心放不下孩子。
贾珩看向那宛如牡丹花瓣的丽人,在那唇瓣上啄了一下,说道:“大姐姐放心,我不会让大姐姐和孩子受得一点儿伤害的。”
元春弯弯秀眉之下,明眸莹润如水地看向少年,心头感动,颤声道:“珩弟。”
贾珩凑到丽人耳畔,堆着丰盈的雪人,低声道:“要不,咱们继续生孩子吧?”
元春:“……”
元春脸颊微红,终究没有拗过贾珩,由着贾珩又胡闹了一回,一直痴缠到了戌时,去陪着歆歆一事,自然休提。
贾珩搂着元春,亲了一下那汗津津的丰腻、红润脸蛋儿,轻笑道:“大姐姐,天色不早了,早些睡吧。”
“嗯。”元春也紧紧搂着贾珩,檀口微微应着,秀丽细眉之下,水润杏眸秋波盈盈,目中满是痴痴之色。
一夜再无话。
……
……
翌日,晨光照耀在整个庭院中,在琉璃瓦上反射出晶莹光芒,南国的雪花融化,沿着湿漉漉的檐瓦落在青砖缝里,因为严寒而枯萎的小草正在为第二年的春天孕育着昂然生机。
崇平十五年的腊月二十三,小年是祭灶神的日子,金陵城中家家户户开始拿着拂尘去着门梁上的蜘蛛网和灰尘,迎接新年。
今天不仅是南京的诸司衙门休沐,就连江南大营也放了一天假,除却少量军校士卒值营外,都回家与亲人团聚。
贾珩也没有穿着蟒服,而是换了一身直裰青衫,头戴士子方巾,坐在书房中继续翻阅着南京吏部和江南总督衙门誊录而来的花名册,以及吏部方面和锦衣府经历司递送而来的意见。
江南官员虽多,但从资历以及品阶适合调入安徽三司的也就这么多人,安徽新立,不可能完全不让江南官员进去,那样割裂之势尤为明显,但同样也不能任由江南官员占据三司,否则这“分省而治以少其力”的顶层设计,也就成了换汤不换药。
不大一会儿,外面的丫鬟进来禀告着:“楚王妃和北静王妃前来拜访。”
贾珩将手中的花名册放置一旁的小几上,起身向外行去。
此刻,轩敞、典雅的厅堂之中,珠辉玉丽,香气馥郁。
元春这会儿坐在一张梨花木椅上,手中抱着穿着粉红衣裙的歆歆,正在与到来的甄晴和甄雪叙话。
甄晴今日换了一身大红衣裙,乌青秀发绾成雍美、大气的云髻,这并没有让丽人变得温婉、柔美几分,反而更多了几分凛然难侵的艳媚。
而不远处的甄雪则是一身月白色底色的裙裳,秀发挽成朝仙髻,丽人肤色白腻,鹅蛋脸线条儿婉美。
这时,伴随着外间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甄雪抬起螓首,看向来人,浅浅一笑说道:“子钰,你来了?”
贾珩点了点头,目光掠向甄晴和甄雪二人,哪怕对两姐妹每一寸肌肤都十分熟悉,但此刻看去,心头也有几许惊艳,晴雪二人的身段儿、气韵的确比较能打,相比之下,青春版的兰溪,配置就有些低了一些。
贾珩问道:“两位王妃怎么来的这般早?”
甄晴艳丽玉容上笑意繁盛,声音柔软娇俏,说道:“这不是今个儿是小年了,就过来接着歆歆。”
这人不是明知故问吗?她和妹妹过来,自是想陪着他团聚团聚。
甄雪道:“子钰,歆歆在这儿没给你添什么乱罢?”
“歆歆挺懂事的。”贾珩抬眸看向那丽人,点了点头,落座下来,轻声道:“两位王妃,厨房中午包了饺子,两位王妃可以留下一同用些。”
甄晴笑了笑,打量着青衫直裰的少年,嗯,这个混蛋纵是布衣也有着一股出尘、洒脱的气韵,
说道:“子钰,我方才想着咱们可以自己包点饺子吃呢,以往在闺阁之时,我和妹妹还有元春在一块儿包过饺子。”
说着,狭长、清冽的凤眸投向元春,轻笑道:“元春妹妹还记得罢?大约是在七八年前,我和妹妹在京城,到你闺阁中,我们一块儿包了一顿饺子。”
元春目中也有几许回忆之色,芙蓉玉面上笑意嫣然,说道:“王妃,当初是有这么一遭儿,说来,好像是有许多年了。”
甄贾两家原为通家之好,在甄晴还在闺阁之时,也就是十三四岁之时,曾经随着甄雪在京城住过一段时间,和元春也有过一段闺蜜时光。
水歆忽而糯软说道:“爹爹,我也要包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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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雪:“???”
爹爹?歆歆怎么都喊着子钰为爹爹了?
贾珩拉过小萝莉的小手,轻笑道:“等会儿让后厨准备一些饺子皮,歆歆也包着,不过你包的,你来吃。”
元春说着,吩咐着丫鬟去准备各种饺子馅以及饺子皮。
这时,甄晴忽而抬眸问着那蟒服少年,柔润眸光之中现出关切,柔声道:“珩兄弟,有些关于父亲的事儿想问问你。”
自从甄家被内务府和锦衣府抄家,甄应嘉四兄弟俱被流放于外,甄晴心头也有一些担忧。
贾珩看了一眼甄晴,轻声道:“两位王妃随我到书房叙话。”
应该不是磨盘又来了瘾头,可能是的确有着关于甄应嘉的事儿想要问他。
元春抱过水歆,轻声说道:“歆歆,咱们两个等一会儿。”
水歆噘了噘嘴,轻哼一声,怏怏不乐。
每次大姨和娘亲一来,就和爹爹单独去书房叙话,说是来找她的,但没有一个将她放在心上。
小孩儿其实在某些事情上比大人还要感知敏锐。
贾珩领着甄晴与甄雪来到书房,双方分宾主落座。
甄晴却主动坐将过来,拉过贾珩的手,轻声道:“子钰,父亲他流放也有许久了,这会儿应该到了流放之地,子钰,你说我能不能上疏给父皇,以孝感之,求得恩典。”
其实,这个操作是可以的。
贾珩想了想,思忖道:“此事得等等,起码现在时机不合适,甄家才流放多久?而且,最好是逢着国有大喜,再上疏求情为好,那时候圣上怜心一起,才能降下恩典来。”
甄晴道:“那等你明年大胜女真,我再上疏?”
贾珩:“……”
“等那时候看看,大胜这种事儿,谁也说不了。”贾珩轻声说道。
甄雪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这般冷的天,也不知父亲和二叔他们能不能受得住。”
贾珩道:“过冬的棉衣都送过去了吗?”
“都送过去了,母亲前段时间泪流满面的,我和姐姐劝了好几回,才好了一些。”甄雪轻声说道。
贾珩叹了一口气。
甄晴道:“兰儿最近怎么样?你没欺负她吧?”
贾珩端起茶盅,抿了一口,说道:“我欺负她做什么?兰儿妹妹遭逢大变,能顶住的确不容易。”
“她有些像我,万事要强,在你身边儿,你多教教她,她心头念你的好。”甄晴轻声说着,观察着那少年的脸色变化,柔声道:“将来也收到身边儿做着妾室吧。”
“嗯。”贾珩点了点头,这一次倒是没有拒绝。
甄晴:“……”
当初明明说着不要,现在……这是坦然受之?
也好,这下她们四姐妹都侍奉着这个混蛋,他将来敢不帮她,真就天理难容,人神共愤了。
暂且不提贾珩与甄晴和甄雪叙话,却说两江总督衙门,书房之中——
沈邡坐在书案之后,一张儒雅面容,脸色阴沉,凝眸看向通判卢朝云,问道:“确有此事?”
卢朝云压低了声音说道:“大人,属下的朋友与徐布政使的长随是亲戚,此消息确凿无疑,徐大人的确是去了宁国府上。”
沈邡目光阴沉的可怕,过了一会儿,脸上的铁青之色转而消失不见,冷声说道:“他有所急切也属平常,担心自己的位置被人顶掉。”
说来说去,还是见他失了势,有些护不住徐世魁了,这才向贾珩小儿献媚输诚。
“那永宁侯最近在做什么?”沈邡问道。
卢朝云苦着脸,说道:“大人,下官不敢派人盯着。”
沈邡目光阴沉些许,一时无言。
白思行面上现出愁闷之色,低声问道:“东翁,眼下该如何是好?”
沈邡道:“为今之计,只能忍辱负重,静观其变,等韩阁老那边儿有了消息,江南这边儿的局面也能改观。”
他现在被革职留用,应该想法子将身上的这层束缚给去除才是,其他的来日方长。
白思行见此,心头却蒙上一股阴霾,总觉得事情不会这般风平浪静。
沈邡默然片刻,再次将目光投向通判卢朝云,问道:“章大人最近在忙着什么?”
章永川与他政见颇有分歧,以往碍于大局,起码能维持面上和睦,但现在正是多事之秋,难保不会心思有异。
卢朝云摇了摇头,说道:“卑职也不知,临近过年,章大人过来南京稽核钱粮、刑名的事儿。”
江南巡抚虽然位高权重,但在年底之时也要来南京与六部衙司交接一年的事宜。
沈邡皱了皱眉,低声说道:“你让人盯着他。”
卢朝云心头一凛,拱手称是。
待卢朝云离去,沈邡转而看向白思行,说道:“这次江南分省,国子监的监生舆论如何?可有因春闱录取名额变动有所集议?”
白思行道:“回大人,国子监监生最近都在议着江南分省的事儿,都在说如是划进北方,以彼等文采中进士手到擒来,但来年春闱,究竟是用为北卷,还是用为南卷?抑或是中卷?”
大汉开科取士,汲取明制教训,仍分南北中三卷,定额三百人,南卷取四,北卷取五,中卷取一。
一旦发至中卷,虽然地域少,但录取名额也少,竞争就更为激烈,而大汉对科举移民也有严格的限制。
沈邡面色幽沉,眸光闪了闪,瞬间有了主意,看向白思行,低声说道:“让人传扬出去,就说安徽为南北交界之所,可能会用中卷。”
白思行闻言,皱了皱眉说道:“东翁,如此一来,出身安庆、徽州、太平、宁国等地的监生、士子,势必要在金陵聚众闹事,如是闹将起来,朝廷脸面上只怕不大好看啊。”
这几乎是必然之事,不说监生是否围堵衙门,就说如扣阙当年隆治朝一废太子之时,就已发出过一次,而崇平帝即位以来,也有一两次。
沈邡面色沉静,目光闪了闪,幽声说道:“科举划域之事,朝廷总归要解决,如今就看那位永宁侯的手段。”
一介武夫肯定没有见过这等阵仗,势必手足失措,如果悍然以血腥手段震慑,那就是中外震惊,天下口诛笔伐。
白思行想了想,沉吟说道:“此事,东翁万万不能插手,否则落在有心人眼中,只怕圣上龙颜震怒,降以雷霆。”
沈邡冷声道:“那时候老夫身为两江总督,出面劝说闹事儿的士子,平息舆论,自是应为之事。”
白思行闻言,眼前一亮,一下子明白沈邡的真正盘算,脱口赞道:“东翁此策妙不可言。”
是了,如果出了这样的事儿,那位永宁侯肯定无所适从,那时候东翁亲自去见那些监生,出言抚慰,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这叫什么?这叫舍我其谁的担当!这叫顾全大局的封疆,说不得宫里将革职留用的处罚,自此一笔勾销。
这的确是一次露脸表现的机会。
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表现,但究竟是不是,想要露脸,结果把屁股给露出来,犹未可知。
此刻就在大汉南省为分省而治一事暗流涌动之时,远在数千里之外的蒙古汗帐——
此地是察哈尔蒙古的汗帐所在,蒙古孛儿只斤黄金家族的三十六任大汗额哲此刻坐在虎皮帅椅上,面容阴沉如铁,目光冷厉地看向下方不远处正是女真的使者。
周围执刀警戒的蒙古护卫也都将青筋暴起的手掌,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之上,面上杀气腾腾地看向那女真使者。
“我家皇上递送的国书已经递送给大汗了,距离朝觐之期还有六七天,我家皇上念可以宽限至半月。”那女真使者说道。
额哲年岁三十出头,面容骨架稍大,颌骨较宽,肤色呈古铜色,一双目光炯炯有神,给一旁身形昂藏的大汉使了一个眼色。
这时,那身形魁梧的大汉沉喝说道:“努尔哈赤在时,相约两汗共尊,不再朝觐,纵然是朝觐,我家大汗为黄金家族后人,你女真不过偏僻之地的夷人,朝觐也该是尔女真一族向我家大汗朝觐!”
“再敢在这儿撒野,宰了你,滚!”那蒙古大汉叱骂一声,然后手中的马刀已经了鞘,面上杀机笼罩。
女真使者脸色却怡然不惧,冷笑一声,拱手道:“那我就如实禀告我家皇上。”
说着,转身离去。
待女真使者离去,额哲眉头紧皱,看向不远处站着的一个穿着草原萨满服饰的老者说道:“乌勒吉,女真想要使我们臣服,可我不想让手下的儿郎供女真驱驰,该如何?”
那名唤乌勒吉的老者,说道:“大汗,女真之所以想要使我们臣服,是为了征服南边儿汉人,大汗如想保住黄金家族的荣耀,还需寻汉人帮忙才是。”
当年林丹汗败亡之时,大汉的有识之士或者说名将如周王、赵王就提出扶持蒙古对抗女真,使其成为屏藩,正是在大汉的支援下,额哲才没有如平行时空的大明一样,向皇太极臣服。
“汉人这些年因为帝位,内斗不断,赵王和周王都相继病逝,留下的都是一些鼠目寸光的无胆之辈,边关的镇将更是一头头贪得无厌的豺狼,想要让汉人下场帮忙,也不大容易。”额哲眉头皱着,忧心忡忡道。
这位蒙古大汗当年因为受得大汉的扶持,对汉人文化也有着深入了解,几乎出口成章。
乌勒吉道:“大汗,汉人的永宁侯在南边儿打败了女真族里最为骁勇善战的多铎,汉人比之以往大为不同了。”
额哲看向乌勒吉,目光紧紧盯着,静待下文。
果然,乌勒吉压低了声音,说道:“大汗,汉人的永宁侯派来的探子已经潜入了城中,来到我府上,想要与大汗见上一面,叙说紧急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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