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重要的人
“孙董，你怎么在这儿？”
“张哀？是叫这个名字吧？名字挺奇怪，我就有印象。你怎么还来乡下做白事先生？”孙二娘奇怪地看着张哀问。
当初张庆去世时，葬礼就是张哀给操办的，孙二娘还记得这个人。
尤其是张哀的名字，孙二娘一下子就记住了，一个人叫这样的名字，还做了白事先生，孙二娘还真在脑袋里思考里闪现了一下，叫这样的名字，如果不做白事先生，会不会不吉利？
“孙董好记性，还记得我！您这是来做什么？”张哀对孙二娘说话的时候，自然而然地谦卑，不似和其他人说话的态度。
“我朋友！不！我亲戚！也不是，是？是很重要的人，家里死了一些人，我来帮忙！”孙二娘说到和吴翠哈的关系，还真的不能准确定位。
“您朋友？不，您亲戚！也不是，是很重要的人，我们还真有缘分啊！那我一定好好操办，您就放心吧！”张哀指了指身边的吴祥霖，顺着孙二娘的语气说。
他的心里有那么一点怀疑，怀疑那个自己讨厌的女人是孙二娘说的那个重要人物，又发自内心的不愿意相信。
“他？”孙二娘指着吴祥霖问，突然笑了，“他？我不认识！她才是对我最最重要的人物！”孙二娘的手收回来，挎在吴翠哈的胳膊上。
吴翠哈下意识一躲，不喜欢和不熟悉的人身体有接触，本能地甩开孙二娘的手，嫌弃地瞪了孙二娘一眼。
“你看看，就是这么嫌弃我！没关系，我就是跟你好！”孙二娘笑嘻嘻地看着吴翠哈说。
张哀傻眼了，这个孙二娘是什么样的人物，张哀心里是清楚的，对孙二娘来说那个重要人物的竟然是眼前的女人，张哀心里对这个老太太的葬礼开始有了顾虑。
张哀更清楚地知道，吴祥霖家，也就是表妹春红家明摆着就是在欺负这个女人，自己正好也讨厌这个人，就推波助澜地做了，如果被孙二娘知道，这个事情很难收场，张哀开始盘算着，如何能够在这件事情里脱身了。
吴祥霖的脑袋却看不出来这其中的奥妙，这个看似有钱的女人，白事先生看着都很敬畏的人，好像和堂妹吴翠哈关系不一般，他立刻想来讨好。
“孙董，这位是我的堂妹，一笔写不出两个吴字，感谢您能来参加我母亲的葬礼！大驾光临，蓬荜生辉！祖上都跟着光荣！”吴祥霖把自己能想到的词汇都用上了，就是想表达出自己的热情。
孙二娘歪着头看着吴翠哈问：“这是你的堂哥？外面死的是他妈？”
吴翠哈点点头。
张哀的脸开始变白，额角冒出细碎的汗珠儿。
吴祥霖依旧在讨好地说：“外面的是我妈，大伙来，就是送送老人家的！”
“不对啊！他妈死，不应该在他家办丧事嘛？怎么你们这里有这个讲究，父母死了要去亲戚家办葬礼，你们这里太奇怪了吧！我活这么大岁数，都没遇见过！”
张哀慌忙上前一步，解释说：“孙董，我可不知情，我才到这里没有多长时间，具体的事情，我都不知道！我，我就是负责操办，其他的，其他的我都不知道！”
吴祥霖这时才看出来，这位有钱的孙董，要是知道自己在欺负堂妹，可能会为堂妹出头，这位看着就不好惹，白事先生已经在撇清自己，一时间紧张的嘴巴打着哆嗦。
“他是我堂兄不假，他爸是我的二大爷，二大爷是自己上吊死的，二大娘自己住在破屋子里没人管，我给买了半只烧鸡送去，结果，老太太吃的急，还忙着扑过来打我，噎死了，这是横死，我堂兄怕在家里办对他们家人不好，就强行来我家办葬礼！”吴翠哈慢悠悠地说，好像这件事和自己并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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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上吊死的？是你爸？你逼死的？不在你家办葬礼，在她家办，你就不担心对你堂妹家不好？”孙二娘的眼睛盯着吴祥霖，暴躁地问。
西屋的门口已经汇集了很多看热闹的人，这些人原本吃着流水席，听见声音都凑过来。春红也站在外面远远地看着，不敢走进来。
“呃，呃......”吴祥霖支支吾吾，紧张的情绪让他无言以对。
“那就是没错了！你小子行啊，逼死自己的父亲，虐待母亲，你多少天没给你妈吃点荤腥了，你妈还能吃鸡噎死，你不觉得脸红吗？你家怕横死的对自己不好，就在堂妹家办葬礼，还要不要点脸了？”孙二娘的声音一声高似一声，小腿两步走到吴祥霖的面前，揪住吴祥霖的脖领子。
“我，我没有......”吴祥霖有气无力地否认着。
张哀上前一步陪着笑脸说：“孙董，孙董松手，这点小事，怎么敢劳烦孙董自己动手呢？”
“我最看不了对父母不好的人，没想到还有这样牲畜一般的人！简直没有天理！你把脸给我伸过来，我他妈的不糊你两个大嘴巴，心里这口恶气憋不回去了！”孙二娘的个子矮，打吴祥霖有点费劲。
吴祥霖真的把腰哈下来，脸伸过来。
“啪！啪！”孙二娘抡圆了，扇在吴祥霖的脸上，吴祥霖的脸上登时出现两个小胖巴掌的痕迹。
门口看热闹的人听见清脆的声音，无不闭着眼睛感受着这两巴掌打下去的疼痛，呲牙咧嘴的难受。
春红用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行了，孙董，您大人有大量，放过他吧！外面还躺着他的娘亲老子，亡魂会不安生的！”张哀在后面扯了一下吴祥霖的衣襟，让他快躲。
孙二娘的眼睛斜着瞟了张哀一眼，手一摆，大声说：“慢着！我再分析分析！这个事哪儿不对呢？吴翠哈，你不是挺厉害嘛，怎么任由你堂兄欺负到家了？这不是你的风格啊？”
吴翠哈笑了，这个孙二娘脑袋还真不笨，到底是做大事情的人，还知道分析分析。
“两个理由，一个是他家说要告我，毕竟老太太是吃了我送来的烧鸡噎死的，我想小事化了；另一个我们这里的确是有横死之人不让进家门的说法，他媳妇不让老人回去办，我也不同意，那老人的后事就没法办，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二大娘是我的长辈！”吴翠哈一字一句地解释了。
“这我就明白了！我说的呢，你不是挺厉害的嘛！那他家也太不是人了，这还张口闭口地说，一笔写不出两个吴，你和他都姓吴，耻辱不？”孙二娘也乐了。
“就是就是，都是亲戚，就不要计较这么多了！那，那我们丧事接着办了？”张哀松了一口气，自己讨厌的女人，说出的话还是很有条理的，女人都这样说了，孙董应该也不会继续追究了。
“我进来的时候，听说要停几天？干嘛在人家要停那么多天？不怕尸体腐烂吗？再说了，在人家办，不应该尽快办完了事吗？我觉得你的心眼儿挺坏呢！”孙二娘盯着吴祥霖，质疑地问。
吴祥霖也刚松了一口气，听见孙二娘的问话又紧张得嘴巴打哆嗦，“这，这，这是先生让的！”
吴祥霖情急之下，把责任推到了白事先生身上，张哀吓了一大跳。
“是你让的？你够坏啊！”孙二娘恶狠狠地盯着张哀问。
张哀头上的汗珠子淌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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